第五章 到處都是大大小小的饃頭(1 / 2)

盛夏已過,秋風轉來,天漸漸涼了。秋天的農村,遍地金黃,已到了收獲果實的季節。林凡通過一段時間的調整已逐漸走出了“近鄉情更怯,不敢問來人。”的心理困境,與村民的話語多了,與同齡人交往的也頻繁了。

林凡瘦削的臉龐慢慢圓實起來,臉色也逐漸紅潤起來,這一切得益於葛紅梅送給他的兩瓶美酒,本來就不勝酒力的他,每天晚上睡覺一杯小酒就足以使他舒舒服服地睡個好覺,睡眠過後第二天精神飽滿,幹啥都覺的有使不完的勁,他終於恢複了往日的精氣神兒。真不知道酒這東西還有這個功效,他甚至有點後悔,要是在學校學習時發現了這個秘密的話他的人生該發生怎樣的變化啊!可是造化弄人,有時命運就是給你開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玩笑,曆史是不能改寫的,沒有假設,沒有回旋的餘地。

這段時間,林凡通過小丫和林傑的通風報信和葛紅梅隔三差五地見麵,心中的愛情之花在茁壯成長,他對葛紅梅的情意越來越深,有時到了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程度。葛紅梅也是,本來初中畢業後父親給好她找了份在郵局上班的工作,可也是在工作之餘盡量抽出時間隔三差五地往家裏跑。而且還專門避開父母親周日休息的時間。

這樣的事對林凡來說是痛苦地幸福著。一方麵新生活的壓力越來越大,不能老是坐在家裏無所事事,他總是在考慮生活的道路應該如何走下去,另一方麵他又在和葛紅梅幸福地進行著甜蜜的愛情。

村民們自從農村土地下戶以後,農民種田的樣式也由集體勞作轉變成為以各家各戶為單位進行耕作,地塊由整塊的土地分成了一塊塊的責任田。東山溝村三麵環山,村幹部為了分地公平,將村裏的優等地、中等地和劣等地集中起來,統一抓鬮,按號分地,所以東山溝村每戶分到的土地七零八落,幾乎每個山頭河溝都有。

九十年代初,人們種植簡單,除了作物種子以外,用化肥的都比較少,有條件的養殖戶能用點農家肥料,這樣就形成了種植簡易而收獲較難的局麵,家裏有大型牲畜的能較為省力地將作物收獲回家,沒有牲畜的靠人力挑擔的都有,所以每年收秋就成了每個家庭的重中之重,親戚朋友相幫集中攻堅就成了收秋的主要形式。

林凡家五口人,家裏分的責任田有七畝左右,按東山溝的人均一畝五分地分的,東山溝的其他人家也是這麼分的。按照慣例每年收秋的時候都是和三叔家搭夥。三叔家四口人,有地六畝左右。

三叔常年在處跑車,三叔是退伍軍人,在部隊上幹的是汽車連,當了八年兵服了八年義務,最後回來的時候隻帶回來一個駕駛本,在家裏坐了二年,沒有人用他當司機,隻好去附近村鎮當了幾年煤礦工人,後來改革開放了,社會上車多了以後才在個人老板那裏找了份當司機的差事。三叔家養有一男一女,也就是林凡的堂兄妹林兵和林平,林兵和林傑一樣初中就輟學在家,現在也已十六歲了,也是在家裏閑散無事,和林傑一樣,有人用時去工地當當小工,也談不到能掙幾個錢,和林傑不一樣的是林兵偷偷抽煙,打工掙的還不夠抽煙呢。堂妹林平還小,現在還在讀書。

農村人不是不舍得在教育上投資,他們也不是不明白讀書的好處,教育也是投資,需要有經濟基礎的。擺在農民的孩子麵前的有兩條路可以選擇,一條是通過學習,從小學一直讀到大學或中專,在九十年代,國家還是包分配的,大學或中專畢業了,順理成章地分配在某個單位,就有了生活的基礎,就有工資可賺了,也就是農民所說的飛黃騰達了。第二條路,那就是孩子讀書沒成功,年少的時候在社會上閑散無業,有一搭沒一搭的打個短工,能賺點是點,年齡大點找個能出力賺錢的活賺錢,然後,打工,打工,直至終老,這就是一條常規農民所走的路。

農村和城鎮的教育資源配置差異使得教育水平發展嚴重不平衡,農村小學的教師通常都是臨時工,拿著正式工老師三分之一的工資,有時隻好靠在農村種點地養活自己,教育孩子的同時還得照應自己的一畝三分地,有的人養不住了甚至就半途不幹了,孩子們沒有人教的時候很多。再者農民種田除了交公糧所剩無幾,能吃飽飯已經很不錯了,再投資讓孩子讀書,賺錢沒有出路,那是不敢想象的。農村經營模式的落後使得農民不得不時刻勞作在土地上,耕田、除草、除草。。。。。。收獲,那是一個農民正常幹的工作。像林凡這樣能讀到高中或是讓孩子讀上大學的那是鳳毛麟角,農村出個大學生那不是說句不容易就能道盡的。可以說多少心酸多少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