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茶杯,夏君曜才抬眸看向宋母。
“有媛兒照料著,很好。”夏君曜極淡的回了一句。
“很好?沒有解蠱,又找不到你母妃再好也隻是暫時的吧。”宋夫人輕笑。而後也放下了茶杯。
“你來這綠水村是為了找你母妃,可確定了她就在這裏?”宋夫人再次開口,說得依舊平淡。
鳳眸微不可查的閃過一絲意外。
“嶽母這話是什麼意思?”宋夫人當年算是同他母妃往來最密切的人,母妃失蹤的突然。最後一天見的人宋母也算一個。
“鳳軒十六年,六月十二日黑衣人潛入宮中。大內侍衛追至你母妃宮外,便徹底沒了人影。不知道尊王可還記得此事?”
“也就是黑衣人闖入宮的第四日。我母妃就突然失蹤了。當時便懷疑與那黑衣人有關,無奈那黑衣人行蹤過於隱秘。最終無法查證。”如墨的眸色又深了幾分。
“她是你母妃的人,自然無法查到她的行蹤的。鳳軒十六年,六月十五日。我正巧去拜見你母妃,她當日已經準備離宮。都忙於吩咐完手裏的事,便隻是與我匆匆見了一麵。不巧我真是在那時見到了母妃宮中多出的一個陌生女人。你猜那女人是誰?”宋母一頓,讓人呈遞上了畫像。
至此夏君曜的目光便是看向那副畫像上。但是宋母卻是不打開。
“不知嶽母所提那女人是誰?”清淡的口吻問來,夏君曜收回了目光。平淡的飲起茶來。
宋夫人起身,接過畫像。便是再夏君曜的麵前攤開。
鳳眸望了過去,那畫像中的女子輕紗遮住了一半容顏。一身的墨衣也根本看不出什麼。眸色有一絲絲的失落之意。
“聽你母妃喚此人是大祭司。大祭司這個稱呼那是西翊的巫族才有的。你可猜測到什麼了?”宋母走回座位上,故作神秘問道。
“如果按照嶽母的說法,我母妃正該在藏屍山的。”如果他母妃是跟大祭司的走的,那大祭司在藏屍山,他母妃必定也在才對的。但上次他與宋媛進到藏屍山大鬧了一場。就隻是出來了大祭司。根本就不見母妃。
“她現在在哪裏是其次的。哪位西翊的大祭司是什麼身份,是巫族的叛離者。說句冒犯皇貴妃的話,她和巫族叛離者走了,還把兵符帶走了。其身份可想而知。”宋夫人另有深意道。
幽深如墨的眸子似沁入了寒意,染得周遭的空氣都一片冰涼。
如果按照宋母的說法,大祭司在藏屍山養屍,母妃不但知曉還有可能參與其中。
早年就有傳聞。母妃身份尊貴又得父皇寵愛,嫁到北冥來必是皇後之位的。可是母妃最高的位置也隻是做到了皇貴妃。隻因被傳母妃是西翊派來的細作。連帶著他也從小也不受寵。
“怎麼證明你見到的黑衣人就是大祭司?”低沉的聲音,帶著質疑之意。夏君曜看向宋母道。此刻周身漸漸釋放的氣場,足夠震懾。
沉凝須臾,紅唇親啟:“尊王明明心裏已經有判斷了,卻非要老身說明。你身上的蠱還有鳳君逸的蠱何來。你早就想到了。放棄皇權來此是為了尋母也是為了救命。”一字一句說得淡然,宋母也是大戶人家的主母,就算是現在落魄也有足夠的魄氣和絕對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