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宮女快步到床榻前,神色恭敬行禮道:“回稟娘娘,陛下說讓娘娘好生休息。他有國事在身。就不過來探望了。”
一隻白嫩如凝脂的手緩緩撩開垂幔,便見一張虛弱卻不減美豔的臉出現眼前。
“陛下當真是有國事要忙才不過來的?”清淺如溪水流淌的聲音詢問,隻是這看似漫不經心的語起,卻讓宮女生出一種莫名的壓迫與緊張之感。
眼珠快速轉了幾下,似在考慮是否與主子說出自己聽聞。最後深吸了一口氣,開口道:“陛下是這樣的說的,但是回來的路上女婢聽到有宮女議論。陛下這幾日都深夜秘密進入鳳儀宮。又在第二天一早離開······”
越說道後麵,宮女的聲音就輕的如蚊蠅。
而另外一名伺候用藥的宮女,剛舉起的勺子,小心翼翼的開口:“娘娘喝藥了。”
就對上懿貴妃一雙寒徹下去的神色。心下一驚。喂藥的手不經意一抖。
湯藥正是灑了懿貴妃的衣擺上。
宮女連忙的取手帕去擦拭,隻是手抖的厲害。
其它宮女的連忙用眼神示意她退下去。隻是為時已晚。一雙冷銳駭人的目光掃向哪位宮女。
“還喝什麼藥?本宮的身體陛下也不在乎,他心裏就隻有那個女人。”
懿貴妃神色由憤怒轉為哀怨與不甘,揚手就掃掉了宮女的手裏的藥碗。頓時一陣清脆的瓷器破碎聲音在屋內響起。藥碗已經跌碎在地上。
“奴婢該死,娘娘息怒!”啪嗒一聲,喂藥的宮女臉色一片死白。
其餘宮女也一道跪下,齊聲道:“娘娘息怒。”
一時間寢宮裏跪了一地宮女太監,各個都是誠惶誠恐之樣。
從宮裏傳蕭皇貴妃會回來開始,陛下就再也沒有來過修宜宮。這後宮嬪妃眾多,但侍寢過的隻有三位嬪妃。
一位是大皇子與七公主的母妃容妃。可惜生七公主時已經難產而死,另外兩位就不用多說了。
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蕭皇貴妃,也是唯一個敢休掉夫君拋棄兒子回娘家的女人。
終使如此忤逆不知好歹,蕭芷嫿還是獨得陛下恩寵。想必這一次陛下絕對不再讓她有離開的機會了。
在蕭芷嫿離開的日子裏,她是唯一個能陪伴陛下左右的女人。那時候陛下對她的寵愛不輸蕭芷嫿。
她不認為陛下是那種無情的帝王,隻是現在回想,才知道他不是無情,而是絕情。
他曾說過自己長得很像一個人,那個人就是蕭芷嫿。
或許蕭芷嫿不在的日子裏,她就是蕭芷嫿的替身。
“母妃這病著也發如此大脾氣,當真是想自己氣死自己嗎?”鳳君逸清潤如泉的聲音從殿外響起。
遠遠可見身著杏色錦袍的高大身影緩步走入殿內。
宮女太監悄悄抬頭看了鳳君逸一眼,似看到救星一般,暗暗舒了一口氣。
懿貴妃淡淡的抬眸看向鳳君逸,這般妖孽的長相多半是隨了自己。
反倒是蕭芷嫿的孩子與陛下的容貌如出一轍,終使鳳君逸現在很受寵。他也不過是她打得一個幌子。真正在意的還是鳳君曜。
懿貴妃收回了視線,輕擺了手。殿內的宮女太監便識意全都退了出去。
鳳君逸隨意的尋了一處坐下,而隨侍身側的暗靈則上前,先是行禮道:“娘娘,奴婢先替你把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