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時候,炎玉倫讓人送來了兩份罪狀書,和幾個人頭。
這幾個人頭都睜著眼睛,狠狠地瞪天空,但是鳳九歌感覺這幾個人頭都是在瞪著自己,是在責怪她這個做族長的額,把他們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打開罪狀書,罪名和炎玉倫說的一樣,是亂賊同黨,但是不是越童的同黨,而是龍戰天的同黨。
鳳九歌心寒下去,炎玉倫是打算把越童的責任都推到龍戰天的頭上了。
如果青峰說得沒錯,那麼皇室很早已經就開始設計龍戰天了,沒有想到這麼長的設計裏麵卻出了至關重要的一個錯誤,那就是,公主竟然愛上了龍戰天。
如果找不到公主,那麼這個罪名就難以成立,而炎玉倫現在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了龍戰天身上。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鳳九歌雙手顫抖,把罪狀書放回到托盤裏,然後她退後幾步,對那幾個人頭磕了三個響頭。
“鳳姑娘,太子說了,你要是想通了,隨時可以去找他。”侍衛見鳳九歌這樣,便趕緊說道。讓鳳九歌屈服才是太子給他們的任務,而不是嚇鳳九歌一跳。
鳳九歌笑著說道:“多謝好意,九歌知道了。但是九歌也已經想通了。”
那侍衛一聽她這麼說,眉開眼笑,這樁大事在他的手上辦成了,太子說不得肯定是要賞他的啊!
“既然姑娘你想通了,那麼真是再好不過了,請姑娘跟著我來,我帶你去見太子。”說著,侍衛就打開了牢門。
鳳九歌一言未發,對王狐看了一眼,王狐聽得懂她心裏的話,便對他點點頭。
跟著侍衛一直到炎玉倫的住處,現在他住在行宮裏,太子府出了那麼大的事,肯定是不能再住的了。
“你來了?是相通了麼?”炎玉倫看到鳳九歌低眉順眼地來了,心裏又激動,又感慨。
“我想通了,我不該認識你,我不該救你,你讓我覺得後悔。”鳳九歌開門見山說道,“我今天是來告訴你,你可以直接殺了我,不用再等了,我不會讓你得到我的。”
哐,炎玉倫手中的杯子被捏得粉碎,鮮血從他的指縫間流了下來:“好,好,你很好!我不會殺你,我要殺光你的族人。”
說吧,炎玉倫命人押著剩下的幾個鳳族人到廣場上候命。
烈日當空,據說這個時候殺的人,連靈魂都會灰飛煙滅。
四個鳳族人,當日鳳九歌當選鳳族族長的時候,他們還熱烈地歡呼過,現在他們看鳳九歌的眼神中都充滿了仇恨和後悔。
“呸!”鳳九歌走到那四人麵前,忽然有一人對鳳九歌啐了一口,罵道,“當初就該看出來你不中用,現在鬧出了這麼大的事,我們鳳族都毀在你手上了。”
其實鳳族人在得知龍戰天出事的時候,就走的走,逃得逃,已經不剩幾個了,這幾個被抓住的,就是因為跑得晚了。
但是另外一個人卻拚命地往鳳九歌的身上湊:“九歌,九歌,你救救我吧,我不想死啊。九歌,你是族長,可不能看著我們死啊。”
鳳九歌閉上眼睛,心像是墜入了我窮的冰窖:“炎玉倫,你是想要他們來威脅我?”
“不是威脅你,隻是幫你做下決定。”炎玉倫笑道。
鳳九歌重新睜開眼,她的雙眼中已經沒有了剛才那股痛不欲生的表情,而是變得更堅忍。
“你放他們走,我和你的事情,我們兩個慢慢解決。”鳳九歌說。
炎玉倫卻笑著搖搖頭:“誰不知道九歌你狡猾多端,我要是放他們走了,你又反悔了,那我不是虧大了?而且他們是皇室的欽犯,我就是放他們走了,他們能走到哪裏去呢?”
“炎玉倫,我隻有這一個要求,放過所有的鳳族人。要不然我發誓,你絕對得不到我。”鳳九歌斬釘截鐵地說。
炎玉倫卻笑起來,湊到鳳九歌的耳邊,正要說話,卻聞到鳳九歌身上的香味。
“九歌,你好香啊。我怎麼舍得傷害你呢,既然你要我放他們走,我放便是了,隻要你留在我身邊。如果你想逃走,我希望你記住,殺這些逃犯,對我來說,比殺死一隻螞蟻還要簡單。”
雖然是一個大活人說的話,可是鳳九歌卻比墜入了冰窖還要寒冷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