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陵宸在行宮的牢獄中呆了一天就出來了,原因是,武相向承德帝坦言當日武淩侯之舉不過隻是兩人之間的一個玩笑。
既然是玩笑,那麼自然無傷大雅,雖然眾人都是一副我們明白的表情,但是,心裏想的是什麼那就無從得知了。
隻是從此之後,武淩侯開始正大光明的黏在流光公子的身邊。
為期十五日的秋獵就在這麼一個詭異的情況下結束了,不過在啟程回臨安的前一晚,雲望舒獨自去見了承德帝。
行宮不似臨安的皇城奢華,卻也不失精致。承德帝所住的主殿更是如此,其規模雖然不比皇城內的,但是裏麵的陳設都價值連城。
雲望舒進去之後,看到正對麵牆上的一副仕女圖,眼中的寒意乍起,語氣變得生冷:“參見陛下。”
承德帝對雲望舒這個表情是意料之中,他走到仕女圖旁邊,輕輕撫摸著圖中仕女的臉,眼中滿是愛憐,語氣也變得柔和起來:“起來吧,你主動過來,有什麼事?”
雲望舒低下頭,她實在是不想看到眼前這一幕:“陛下,臣與武淩侯將於後日返回乾州。”
陳述句,陳述的語氣。雲望舒沒有在和帝王商量這件事,而隻是在告訴他。
承德帝放下撫摸畫像的手,轉身看向雲望舒:“哦?這麼快就要走了?”
聽出來承德帝意有所指,雲望舒也不驚訝,那天大帳中的事情過後,雲望舒也沒指望自己和東陵宸之間的關係瞞過承德帝。那自己突然回臨安,為的是什麼,稍微想想就能知道。不過他以為自己隻是想輔佐東曜吧?
“乾州那邊還有許多事情等著臣去處置。”
見雲望舒似乎不想談這個話題,承德帝的表情突然變得很慈善:“望舒,朕可以讓整個戰王府去乾州。”
雲望舒猛然抬頭,不過看到承德帝的表情,她立刻穩定了心神:“條件。”
“你留在臨安。”承德帝的口氣不容商量。
雲望舒稍稍沉默,之後:“流光答應輔佐大瑜八年,就不會食言,還有六年,大瑜定會安然無恙。”
承德帝苦笑一聲:“怕是六年過後,大瑜就會瞬間傾覆吧。你看好東陵宸,朕能理解,但是朕是一國之君,要為大瑜的未來著想。”
“你若不動戰王府,流光可以每年回臨安三個月。”這是底線。
承德帝依舊還是苦笑著:“朕隻有那一個條件,明日給朕答複即可。”話畢,滿是疲憊的閉上眼:“你出去吧。”
走出主殿沒多久,雲望舒就遇到了東陵宸,他手上還拿著一件白色的大氅,是自己常穿的那件。
外麵的冷風一吹,還真是有點冷。
東陵宸三兩步就走到雲望舒的麵前,一邊給她披上大氅一邊絮絮叨叨的道:“多大的人了,還不知道愛惜自己。”
雲望舒突然抓住正在給自己係帶子的大手,往臉上一貼,嗯,果然很溫暖。
東陵宸一愣,隨即很快反應過來,就著這個姿勢把雲望舒摟在懷裏,輕聲道:“怎麼了?流光。”
雲望舒喉間突然有些哽咽,自己留在臨安其實是最好的選擇。承德帝不知道自己的真實性別,所以他根本沒想過自己手中還有雲族,而且乾州最基本的都已經建好了,隻要好好發展絕對沒問題。乾州也不缺人才,前一陣才讓雲族的精英去了乾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