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年夜飯,那自然拖家帶口,老少爺們齊聚一堂,享受這闔家歡聚的時光,現在生活節奏這麼快,有些人可能一年就見這麼一次。
在這個特殊的時間點,能到鴻瑞源吃年夜飯的,都是混跡在滬省的中上流社會,大樓大廳的層次要低一些,多是些有錢但是沒勢力的,真正有錢又有勢力的,都在包間坐著。
大廳的屏幕上播放著春節聯歡晚會,很熱鬧的歌舞節目。
陳治愈等人走到前台,要求也不高,能給張桌子就行,好歹讓這四個人安安穩穩吃頓年夜飯。
然而並不行,前台說的很清楚,酒店的所有位置都已被定完,沒有任何空餘,實在是容不下其他的客人了。
這人掃了一眼童夜寒,目光稍微一怔,但還是這樣說,而且胸膛挺得更高,他是文秀的人。
“混賬東西!我們童家的家主到童家的酒店來吃飯,還要看你一個下人的臉色!”忠伯氣的怒吼。
“夫人就在三樓包間,這裏由她做主,我隻是個打工的,一個下人而已,不敢給什麼臉色。”前台也是個油鹽不進的滾刀肉,知道拿文秀出來壓人。
“文秀,給老子滾下來!”
沒人想到,陳治愈居然直接對著樓上大喝一聲,把童夜寒和忠伯都嚇了一跳,大廳的客人更是紛紛側目,都站起身來盯著陳治愈所在的方向。
嘩啦啦。
包間的客人也都紛紛打開門走出來,知道今天必然會有大事發生。
過了有十分鍾,一名妝容豔麗的中年女子在人群的簇擁下從樓梯上走了下來,臉色格外難看,陰沉如墨。
與此同時,酒店的安保人員也慌慌張張的趕來,將陳治愈四人團團圍住。
“是什麼人在這裏鬼叫啊?還有沒有一點規矩,當滬省是什麼地方,瘋狗撒野麼?”文秀還沒有開口,站在他身邊一個梳著油滑滑大背頭的中年男子甩臉子問道。
童夜寒走了出來,這個時候他必須站出來。
“郭衍,這是我童家的地盤,我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反倒是你,一個外人,有什麼指點的資格啊?”童夜寒微微咳嗽一聲,質問道。
“童夜寒?”郭衍一愣,沒想到會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見到童夜寒出現。
這家夥是來送死的吧,臨死之前瘋狂一回。
在場的很多人都聽過童夜寒的名字,也知道童夜寒的身份和處境,但還真是沒見過童夜寒的本尊,此時知道童夜寒居然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鴻瑞源,都驚訝的無以複加。
“小鬼,剛才是你叫我?”文秀開口了,聲音是軟媚的,又有些狠厲。
“庸脂俗粉。”陳治愈冷笑一聲,說道。
一句話,文秀直接臉色大變,再也無法矜持。
“大膽!”大廳裏的安保人員齊齊怒喝一聲。
“我不管你是什麼人,今天你冒犯了我母親,得死。”文秀身邊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橫眉說道。
“你就是文秀和郭衍生下的雜種?”陳治愈看了那少年一眼,站在文秀和郭衍身邊,有七八分像,還真是一家人的模樣,定是那文夜寒無疑。
關於文秀和郭衍乃是姘頭的事,滬省的名流沒有不知道的,但卻沒有人敢說出來,如今有人直接是撕扯了這層透明的紙,簡直難以想象。
“你又是誰?”文夜寒臉上的肉都不停地顫抖,紅著眼睛問道。
“他是我童夜寒的兒子,童歡。”童夜寒震聲說到。
嘶!
大廳裏響起一片倒吸冷氣的聲音,居然是這個人。
童夜寒還有個兒子,是和女人梧桐所生,後來母子二人先後失蹤,沒了去向,沒想到在這個時候出現了。
仔細一看,二人還真是像極了,果真不錯。
童夜寒的兒子回來了啊,而且就這一會兒功夫,誰都能看的出,這少年絕不是個軟茬子,搞不好,要翻天的。
滬省又有好戲看了。
“我道是誰,原來是這個孽障,這些年你還真是把他保護的很好啊。”文秀五官都有些扭曲。
“嗬嗬,我這個童家的後人,怎麼說也得來見一見童家現在的女主人啊。”陳治愈一邊說著話,就朝文秀所在的方向走了過去。
一眾安保人員謹慎的看著陳治愈,不知道是攔還是不攔。
一麵是文秀,一麵是童夜寒,要擱在以前,他們肯定是堅定地站在文秀這一邊,但現在不同了,童夜寒的兒子回來了,而且還不是簡單人物,安保人員心裏也吃不準,不敢輕舉妄動。
就一會兒的功夫,陳治愈已經走到了文秀麵前,二人距離不足半米。
陳治愈嘴角掛著一絲令人心底生寒的笑容。
“你說……誰是孽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