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的枯澤武,非要用孵化雞蛋鴨蛋來做掩護,結果導致自己的屋子裏每天都充斥著一股惡心的臭雞蛋的味道。霍頓走後都快一個月了,先是一百個雞蛋全部臭掉,也沒見一隻小雞出殼。很明顯另外的一百個鴨蛋也應該宣告失敗了,本來沙裏爾就已經打算把那些臭鴨蛋一起扔掉了,但是賤貨枯澤武不知道是聽誰說的,非說鴨子的孵化期是28天,比雞多7天。於是沙裏爾隻能忍受著那些獸皮下傳來的陣陣惡臭,毫無辦法。地窖裏修文和鐵塔還在不停的工作著,由於挖的比較深,所以如果不是站在沙裏爾的房間裏是不可能聽見聲音的。透氣道和煙囪也是通過他的房間原有的接出房頂的,全部經過加厚處理,所以暫時還算保密。將近兩個月了才弄出了3把成品刀,主要是前期準備工作和一些細節上的程序比較耽誤時間,比如煉個焦炭,弄個風箱煉錘頭,做個墊板什麼的。按照修文的說法後麵會越來越快的。沙裏爾的枕頭下麵現在就壓著其中一把黝黑的巴克五七,每天他都會忍不住拿出來在屋子裏揮舞,像是身體的延伸。20年沒摸到真正的刀了,握住刀柄的一刻仿佛感覺那就是他身體的重要部位。舒適有手指凹槽的硬木刀柄,漸寬的刀身結構上手工捶打的痕跡,微微彎曲的前傾厚實的刀背,鋒利的刀尖,前段的鏤空血槽好熟悉的感覺啊!一刀揮出,刀身輕輕的發出呲的一聲,然後微微的震顫,發出微鳴聲。是什麼樣的速度才能讓刀背8毫米的刀發生震顫微鳴?很少有人見過他用刀,那是因為大部分情況下並不需要用到就可以解決問題。清晨醒來的沙裏爾是被臭鴨蛋味給熏醒了,今天終於到日子了。忍無可忍的他掀開了鴨蛋上蓋著的獸皮,然後就看到一個黃色的毛茸茸的家夥窩在一堆臭雞蛋中間酣睡,旁邊有一個碎裂的蛋殼。“他媽的,居然真的孵出一隻?這樣都能活?”看到這隻胖乎乎的雛鴨,沙裏爾也不知道自己是該驚喜還是無奈。被驚醒的小鴨子看著沙裏爾發出嘰嘰嘰的叫聲,鴨子不是應該呱呱呱的叫嗎?沙裏爾有些納悶。抓出那隻奇跡般孵出來的小鴨子扔在一邊,然後把所有的臭鴨蛋打包全部扔了出去。沙裏爾發現外麵的空氣居然這麼好,風和日麗的,除了有點冷。回屋簡單的洗漱完,就準備去吃早飯了。大概他是那隻鴨子第一個見到的生物,所以就像跟屁蟲一樣跟著他出門了。沙裏爾尷尬的走在前麵,那隻被凍的發抖的小鴨子就搖搖晃晃笨拙的跟在他後麵跑著。於是整個保護區一道奇特的風景線就產生了,一個在別人眼裏殘忍恐怖的囚犯頭子,身後跟著一隻毛茸茸的小鴨子。路上幾乎所有囚犯都忘記了跟他打招呼,隻是呆滯的看著眼前的怪異情景。區長搞得鴨蛋孵化成功了?大概是在在風沙堡呆久了,除了長相惡心的野獸和不同人種的老流氓外很少能看到這樣的活物,所以很多囚犯對這隻鴨子給予了超出沙裏爾想像的關注。不知不覺的沙裏爾走到飯館的時候,身後圍觀的已經超過了50人,囚犯們密切注視著鴨子的一舉一動,那茸茸的黃毛,走路時笨笨的樣子,似乎牽住了他們心裏的某樣東西。“哇!真可愛啊!”花豆如同發現了寶貝一樣,繞過沙裏爾撲了上去。“你餓不餓啊?小鴨子”“想不想遊泳呢?”捧著鴨子的她仿佛變成了跟鴨子同樣癡呆的動物。沙裏爾看著傻不拉幾的花豆,輕輕的笑了笑,可惜花豆並沒有發現。“我去給你弄點吃的,好不好?”花豆也不管沙裏爾要吃什麼,先跑去給鴨子弄吃的了。“塔塔!羊肉湯麵餅……恩?塔塔”沙裏爾見平時熱情的花豆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隻能喊塔塔了。結果發現塔塔也攙和到眾囚犯裏去圍觀鴨子了,無奈的搖了搖頭,看來在鴨子吃飽前,自己是吃不上飯了。不就一隻鴨子嘛,又他媽不是暴食獸的崽子這麼冷的天一會就凍死了吧!沙裏爾心裏想。結果這隻鴨子的生命力比他想象的要堅強的多,一直到中午那隻鴨子除了拉了幾泡屎,居然活的挺樂觀。花豆中午又跑來喂鴨子了,沙裏爾懷疑這隻鴨子是不是跟自己一樣注射過什麼延生劑一類的東西。沒心沒肺能吃能喝的,一點也沒有咽氣的征兆。“喂,我跟你商量個事,行嗎?”花豆扭捏的說道。“除了以身相許,別的你隨便說吧”沙裏爾其實已經猜到了這個直腸子丫頭準備說什麼,所以故意調侃她。“你怎麼這麼討厭啊!”花豆小臉通紅的低下頭。這個神情讓沙裏爾的心顫了一小下,有那麼一瞬間甚至想把她摟進懷裏。但是,理智告訴他,自己不可以和一個紅鉻星的人過分親近。“這隻小鴨子能不能讓我養呢?”半晌,等臉上的紅暈消退了,花豆才接著說。“哦?很貴的說,那麼多蛋才出了一個這該死的玩意,拿什麼換?”沙裏爾想起那麼多的臭鴨蛋就有些氣急敗壞。花豆沒想到他會這麼問。“那你要什麼?”花豆有些害羞的問。“讓我想想……胸不大,腿也不長……根本沒什麼身體上的本錢嘛”沙裏爾上下左右的打量著一副隨時準備獻身的花豆,不禁有些好笑。本來就是隨便的玩笑而已,但是話已經出口了,他也不太好收回。“就這個吧,看起來好像值不少鴨蛋”他指了指花豆的右手,食指上有一個秀氣的紅色指環。花豆一愣,然後毫不猶豫的摘下了那枚指環,遞到了他的麵前。沙裏爾從花豆秀氣的小手上捏起那枚指環,稍微看了一下好像是類似瑪瑙的,然後玩笑般順手就套在了小拇指上。花豆突然紅著臉快速的轉過身抱起鴨子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