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他的胳膊才剛探出，她就……
往後一倒。
暈了過去。
“寶寶！！！”
龍禦堯猛力將她摟在懷中，又是掐她人中，又是摸她的臉。
她全無反應。
他沒有絲毫的猶豫，抱著她站了起來。
與消防員擦肩而過的瞬間，他停了下，說：“這具屍……這個人，可能是我們母親，煩請先抬出去，做個……”
“明白，我馬上就叫法醫來驗屍，確定一下身份。”
消防員很想安慰一句，沒準並不是令母呢。
然，再多的話都是多餘。
火是世界上最溫暖，卻也最無情的東西。
他見過了太多被吞噬掉的生命，留給生者的，是永遠的創傷。
一切言語都是蒼白。
龍禦堯以最快的速度抱著蘇恬去往了救護站。
醫生也立刻給她檢查：“還好，沒什麼問題，就是受的刺激太大，一時承受不住暈厥了，休息會就會醒來的。”
頓了頓，醫生問：“需不需要我給她打點鎮定劑？這樣她醒來之後情緒能夠稍微穩定一點。”
龍禦堯沉默半晌，沉沉啟唇：“不必。”
藥物帶來的鎮定，終歸不是出於她本心。
藥效一旦喪失，隨之而來的隻怕是更深刻的痛。
如果那個真的是她母親，那麼……這道坎，她終究要邁過去。
龍禦堯知道，這個時候自己能做的，隻有陪著她。
她昏迷了大概半個多小時，龍禦堯眼睛全程鎖著她，時而摸摸她，時而親親她。
她睜開眼睛的時候，他剛好在親她。
好溫柔。
蘇恬的心卻是一痛……
鼻尖一酸，眼眶一紅，她喃喃道：“龍禦堯……”
“醒了？”
龍禦堯連忙將她上半身抱起來，摟在懷中，他低聲垂詢：“身體感覺如何？有沒有什麼地方不舒服？”
“痛……”
“哪裏？”龍禦堯擔心壞了，連忙去檢查。
她卻點了下心髒的位置，輕輕的說：“這裏，好痛。”
龍禦堯愣住了！
他完全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也不需要他說，蘇恬已經收拾好情緒，從他的懷裏出來。
她一邊去找鞋，一邊四處看：“我們現在在哪？媽媽呢？”
“救護車上，你暈倒了。”
龍禦堯撿起鞋子，抓過她的腳，放在自己膝蓋上。
低頭一邊為她穿著，一邊說道：“法醫還在驗屍，結果應該很快就出來了，到時候……”
“不用到時候了，應該就是媽媽。”
很苦澀的扯了下嘴角，蘇恬幽幽道：“我不能再自欺欺人了，非要堅持虛幻的希望，隻是在傷自己。”
“恬兒……”
“我知道。”
閉了閉眼睛，蘇恬趴到龍禦堯懷中，抱著他，近乎哽咽的說：“你心疼我我都知道，什麼也不用說，陪著我就好。”
龍禦堯用力摟緊她：“恩。”
兩人就這麼抱了一會。
“叩叩。”
有人在敲門。
是法醫。
她看了眼龍禦堯，最後視線對上蘇恬的，以一種公事公辦的語氣說：“經檢驗，死者為女性，年紀在四十五歲左右，有生育痕跡，證明是位母親，另外，她子宮處有撕裂的永久性傷痕，經推測，她曾經受到過……強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