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孔猝然一縮。
蘇恬死死盯著紙上那黑色的字體，眼珠子都恨不得瞪出來了！
手指也一點點收緊，桔子都要被她捏出汁了。
她顫抖。
她痛苦！
龍禦堯看在眼裏，疼在心裏。
可他還是堅持遞過去一點，說：“簽。”
“我不簽！”
猛地將紙一拍開，蘇恬怒衝衝的看著他：“我不簽！！！”
“由不得你，必須簽。”
龍禦堯就像是個冷血無情的劊子手，不斷的剜著她的心。
蘇恬疼的都快喘不過氣來了。
然，也不知道是不是抵達了一個極限，她反倒是平靜了下來。
將桔子往垃圾桶裏一丟，她取過紙巾。
慢條斯理的擦拭著手。
龍禦堯有些拿不準她是想幹什麼，他其實才真的撕心裂肺！
剜她心的同時，更是在傷他自己！
他隻想快一點結束這個過程。
所以，他再次開口：“簽。”
蘇恬頓了一下，然後再擦了兩下手。
將紙巾扔掉，她站起來，正麵著龍禦堯，眼神比鑽還更亮，直戳他眼球。
她啟唇，一字一頓：“我剛才說過了，我、不、簽！”
龍禦堯一時無話。
他看她半晌，沉沉道：“別掙紮了，簽吧。”
“那你怎麼不簽？”
冷笑一聲，蘇恬近乎咄咄逼人：“什麼叫掙紮？我不想離婚，我跟你還深深相愛，這算是哪門子的掙紮？”
深深相愛這四個字，戳中龍禦堯的心。
他知道，如果他真的要刺激她，讓她簽字，就該馬上反駁，說並不愛了！
然而，他說不出口。
他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而蘇恬那麼聰明，對他又太了解，幾乎是立刻就想通了。
她的心底騰起一絲希望。
將痛苦擠開，她近乎渴望的望著龍禦堯：“其實你根本就不想這樣的對不對？你是有苦衷的，對不對？又或者說，你其實是在生我的氣？”
“對，對，你肯定是在生氣，你氣我當初簽了字說走就走，你現在在用這種方式報複我，你讓我體會一下你當初的心情！”
“蘇恬你……”
“我認錯！”
一把抱住龍禦堯的胳膊，蘇恬下巴仰的高高的，一眨不眨的瞅著龍禦堯：“龍禦堯我認錯，我向你道歉，當初確實是我任性妄為，是我傷害了你，我知道錯了，我反省，我以後會改的，我不離婚了，我要當你的妻子！我要跟你過一輩……”
“別說了！”
嗬止她，龍禦堯把離婚協議書往她手裏一塞，順便塞了一支筆，無比強硬的語氣：“簽了！”
“我不簽。”
蘇恬將筆塞還給他，兩手去撕離婚協議書，沒兩下就直接撕成了碎片。
她將其一拋，忽的撲進了龍禦堯懷裏，大聲嚷道：“你要是真想離婚，當初那份協議書你就直接簽字了，為什麼重新給我一份新的？為什麼你自己連名字都還沒簽？”
“還有，就你那臭脾氣和手段，你要是真對我沒感情了，你怎麼可能允許我抱住你？你根本連讓我近身都做不到！而且你還不趕我走！你讓我就這麼待在這裏，跟以前一樣，你根本就還深愛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