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年的夏天,是那麼的熱,高溫熾烤的地麵散發出陣陣熱氣,卻難以溫暖我心中極致的冰寒。
手中拿著兩千五百塊的工資和一份辭退書,我不僅滄然淚下。
在公司兢兢業業,誠誠懇懇的幹活兒,業績從來都是前三名的我,抵不過行業內的“潛規則”,從而被光榮下了崗。
05年經濟大危機,公司裁員,幾個小騷蹄子屁事沒有,我卻拿到了光榮的下崗金,另尋他出。
農村的老爸又打電話來問我,什麼時候賺了錢趕緊回去,給人家小麗下聘禮,把婚事兒給訂了。
我不敢說自己被炒魷魚的事情,隻說還早,你老人家放心,我在公司混得很好。
其實,我爸不知道,小麗在一個月前就出來打工了。現在拜了幹爹,人家開的是大奔,住的是酒店,連手機都是用蘋果。
我早早就被人給甩了,他老人家心髒不好,從頭到尾,這事情我都不敢開口告訴他。
站在“水立方”的門口,看著上麵的招聘廣告,“招聘男技師一名,保底工資三千,享受提成。”
雖然,我沒有幹過這行當,但是,東莞的消費很嚇人,那兩千五百塊的下崗金,隻怕也撐不了多久。
一分錢難死英雄漢,實在沒轍,為了一口飯吃,硬著頭皮進去應聘了。
應聘的人還不少,走廊內,密密麻麻一眼望不了頭的都是人。
05年被裁的人不少吧?都來這裏插科打諢了。
我在報名處,刷刷的寫下“張旺財”三個大字,跟其他人一樣排在隊伍裏麵,等待著希望。
前麵被點到名字的人,一個個歡天喜地的進去,垂頭喪氣的出來。
看著越來越近的隊伍,我心中開始忐忑不安,心髒好似要從嗓子眼裏麵跳出來了。
“下一個,張旺財!”
裏麵喊叫了一聲,我趕緊應誠著,屁顛屁顛的跑了進去。
不大的屋子裏麵空蕩蕩的,正中間有一個位置,對麵一個長形方桌,一字排開坐了五人。
三男兩女,都是中年人級別,唯獨正中間的位置,奇怪的坐著一個美女。
她一張精致的瓜子臉,皮膚很白,柳葉眉,穿著黑色的製服,黑絲襪和黑色高跟鞋,翹著二郎腿,冷冰冰的看著我。
在這種製服誘惑下,我忍不住多看了一眼,直到注意到對方的目光盯向我後,這才趕緊灰溜溜的坐在那位置上,如同犯人接受審訊一般。
五個人除了那正中間的製服美女,其他人就像是“地毯式轟炸”一樣,不斷的問我。
來自哪兒?
什麼學曆?
以前幹過這行業沒有?
我有心想要吹牛皮,但是看到他們那一雙雙的“火眼金睛”,以及之前灰溜溜出去的失敗者們,隻能老老實實的回答。
我來自農村,學曆初中畢業,沒有幹過這一行。
他們聽了我的答案,一個個都搖頭晃腦,很顯然不過關。
一個中年男人,甚至直接說了一句,“下一位!”
我歎息了一聲,果然渾水摸魚不靠譜,這些人也不是吃幹飯的,怎麼可能錄取你。
“等等!”
可就在我要走出門口的時候,那正中間的美女直接開口,淡淡的就是一句,“張旺財,你被錄取了。這是合同,一個月工資三千塊帶提成,簽五年,如果沒有什麼異議,簽了合同明天就可以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