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人被鳳長歌的一番話堵得啞口無言,個個都垂著背,目光尷尬地不知放落到何處好。
他們都比鳳長歌年長,想的事情卻不如鳳長歌遠,這點讓他們自覺羞愧。
“小師妹,我當時沒想那麼多。”訶枕如蚊蚋的聲音愧疚說道。
鳳長歌的目光不由地放柔和起來,“六師兄,我無責怪你的意思。師父百般懇求,甚至願用自己的性命做賭。這般師徒情深,我也很受感動。當下師父問的時候,我也想應了師父的要求,但是,心思一轉萬萬是不能讓師父丟了這性命,故而拒絕。其實想想答應也無妨,幫師父解開混元巨鼎的時候別太認真便好。”
訶枕點了點頭。
鳳長歌望向這六人失落的模樣,又道:“天色已經很深了,大家還是早些回去歇息好。”
六人聽話,都點了點頭,各自回自己的寢室。
鳳長歌回到自己的寢室,剛進門,還未點亮燭台,一聲咳嗽聲響起。
她走到燭台旁,點亮,燭火照明了屋子,解臨雅坐在圓桌旁,努力地抑製著咳嗽聲。
見他這模樣,鳳長歌心中忽升捉弄之意,調侃道:“就你這藥罐子,還夜夜探人閨房,咳嗽聲一出來,你探得成嗎?”
解臨雅臉上的麵具已摘下,妖豔的臉露出勾人魂魄的輕笑,“我這夜夜有沒有探成,你不是最清楚不過嗎?”
鳳長歌一愣,居然反過來被他調侃,真是失策。
她轉身走到衣櫃裏,取出櫃中棋盤。
“今夜不下棋,咱們來談些正經事。”解臨雅啟聲阻止她將棋盤拿過來。
鳳長歌將拿在手中的棋盤重新塞回櫃子,走過來問:“談什麼正經事?”
“為何不答應風清遙與他一同去打開混元巨鼎的另一扇門?”
解臨雅的問話,讓鳳長歌愣了愣,忽得領略他問話的意思,冷冷地譏諷一笑。
“雅狐狸,你至今都未信我就是真的鳳長歌嗎?”
“不,不是的。”解臨雅否認,“我不過是想將你的遺體從裏麵接出來。”
“別有這個念頭。”她冷冷地道,“即便你們不怕見到那遺容,我怕。而且我更的怕是那混元巨鼎,隻是看到其中業火搖曳,我便想起那三天三夜我在混元巨鼎中被業火煎熬等死的日子。”
她冷著臉,將這誅心之語說出,腦海裏再次回憶起在混元巨鼎的三天三夜,她心中的仇恨便再次生出。
“長歌,是我們無能,若我們懂偃術當下就可以將你從中救出來,你就不必受那苦。”解臨雅好看的臉蛋露出懊惱。
鳳長歌不作聲,望著燭火搖曳,眸色深深,心底思緒千轉百回。
她抬眸,望著眼角悲傷的解臨雅道:“若你們都不曾負我,冥界我等你們,你們不來,我不走。”
“長歌……”解臨雅被她的話所感動。
鳳長歌俏皮一笑,“別感動,我隻不過是怕黃泉路上,一個大太過寂寥。”
“不會讓你一個人的,黃泉碧落我都會陪你。”
她笑了笑,沒再說什麼。
一夜等天明。
晨光破曉而來。
等鍾聲響起時,鳳長歌穿戴幹淨來到機關屋前。
來到機關屋前,發現其他六人竟比她還早到。看來,這六人比她更擔心風清遙。
七人在那等了沒多久,風清遙穿著一身勁裝緊衣,英姿颯爽地到來。
風清遙的容貌不差,雖是白虎一族,但身形並不會像大多的白虎族人一樣顯赫。眉清目秀,有些微肥的嬰兒臉,讓他看起來比實際年齡還小,是個俊兒郎。
“辰桉,訶枕,走吧。”來到跟前,風清遙言簡意賅地道。
柳辰桉和訶枕出列隨他離去,鳳長歌急忙喊道:“師父,徒兒也要一起去。”
鳳長歌的叫喚,讓風清遙身形一頓,雀躍興喜,“長歌,你願意助為師一力了?”
幾人都狐疑望向她,昨晚還拒絕,怎麼一夜就答應了?
鳳長歌搖了搖頭,“師父,天王堡號稱天界第一機關堡,徒兒對此向望多年,想去親眼目睹一番天王堡的風彩。”
鳳長歌的話頓時讓風清遙的欣喜消失得無影無蹤。
但鳳長歌跟去的理由是天王堡的地圖被解臨雅弄不見了,也就是說,風清遙全靠一股衝動去天王堡。
天王堡畢竟是她設計的,裏麵機關重重,步步危機,沒有地圖就這樣走去,也不知會不會出什麼意外,不跟著去,實在是放心不下。
“既然如此,那你也跟著來吧。”好脾氣的風清遙即便失落也未生氣。
“宮主到。”有聲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