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清遙這般固執,他定會去開混元巨鼎的門,你不怕開門的時候傷到他嗎?”
“混元巨鼎裏的機關不過是些毒和箭矢,以清遙的本事防禦這些不是個難題。”
“聽你這麼說,你是絕對不會幫他的了。”
鳳長歌輕輕頜首,不管如何,她都絕不會去幫風清遙去開那混元巨鼎的門。
解臨雅在她耳邊忽得長長地歎息一聲,“突然覺得清遙好可憐。”
“我不想清遙因為我的事而一直傷心,他是個開朗的人,應該多笑些,等時間再流去些,我的事終究會在他心頭上漸漸淡去。”
“可他沒見到你的屍首,他就會一直都以為你還活著的事,為救你他隻會耗盡畢生的心血。比起他一直惦記著你,你倒不如如了他的願,讓他見到你的屍首如何?”
解臨雅這麼說,也是對的。
見不到她的屍首,風清遙就會費勁心思去開混元巨鼎的門。
但若見到了,或許會悲傷,但時間總會治愈他心口上的這道傷口。
“我考慮考慮。”她道。
解臨雅微微一笑,不再多說什麼。
鳳長歌忽得想到一件事,問:“宴生的臉和腿是什麼時候變成那樣的?”
“你見到他麵具下的臉和腿了?”解臨雅問,她點了點頭。
他沉默了一會,歎氣緩緩開口道:“你掉進混元巨鼎的第十天,他就變成那模樣了。”
“第十天?!”鳳長歌詫異地問。
“是的,你掉進混元巨鼎後在第三天裏死去,第七天後假的鳳長歌從混元巨鼎中出來,最後第十天裏宴生就變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不是說假的鳳長歌被宴生打得受傷狼狽而逃,怎麼會在三天後就回來找宴生報仇?而且,還將宴生害成這模樣?”
“不。”解臨雅輕輕搖頭,神色有些凝重地道:“我覺得宴生現在這個模樣,應該不是假的鳳長歌害的。”
“為什麼?”
“那天宴生中午的時候有給我寫了封信,讓我三更時去找他,我等到三更時去找他,見到他倒在血泊裏,臉和雙腿已經變成那樣。我想,宴生應該是知道自己今晚會遇到這樣的事,所以才特地提前給我書信讓我三更去找他,主要的原因想必是不想讓別的人見到他那模樣,免得引起恐慌。”
鳳長歌聽到他的話,猛地一怔,她站起身子,“啪”地一聲猛地拍向書桌,書桌在她的力道下,出現一條條小細縫。
“怎麼了?突然這麼激動。”解臨雅問。
“他給你的那封信呢?”
“我沒帶,在家裏。怎麼了?”聰明的解臨雅不明白她為何突然這麼生氣?
“他那晚定是約了誰見麵,也知那人的實力如何?他提前給你書信讓你三更去找他,想必是讓你去救他。能將他害成這模樣,可見與他見麵的那人不是什麼正道人士,說不定,正是謀劃害我之人!”說到這裏,她氣憤地咬了咬唇。
知她為什麼生氣,解臨雅勸道:“長歌,或許那晚與宴生見麵的人確實不是什麼好人,但未必那人就是害你之人,也有可能是宴生想用什麼歪門邪道將你從冥界帶回來,故而求助了一些人。”
鳳長歌心中怒火衝衝,根本沒將他的話聽下去。
解臨雅再次勸道:“長歌,真相未水落石出前,我希望你別懷疑我們三人任何的一個人,請你稍微給多一點的信任給我們三人。”
“可是向宴生……”
“長歌,冷靜點。”解臨雅打斷她的話,“你別總似從前,一遇到關於宴生的事就冷靜不下來。”
鳳長歌懊惱地揉了揉眉,確實,在向宴生的事情上,她總是無法冷靜,隻要想到,自己的死與他有關,心中更是平複不得。
“長歌,我就在你身邊,以後別再被宴生左右你的心思好嗎?我會陪在你身邊,幫你找出害死你的人,跟你一起走過你這僅剩的十年。”解臨雅沙啞粗狂的聲音在耳邊柔聲說。
聽到這話,若不說解臨雅對她有別的心思,鳳長歌都覺得是在騙自己。
隻是,十年壽命能給他什麼承諾,何況她從來隻將他當成是摯友。
“午時,清遙就要去打開混元巨鼎的另一扇門,屆時,你去觀察下有沒有奇怪的人。”為了情緒的平複,鳳長歌選擇轉移話題,不再繼續去討論關於向宴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