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宴生的目光落在鳳長歌的背影上,有些哀切,在知曉鳳長歌的時候,就已經算出來她隻有十年壽命,十年一到,她就會從他的身邊離開。
“她不會留在本尊身邊太長時間。”他聲音有些失落道。
銀公子不解,“為何?那小姑娘看上去很喜歡你,為你拚死拚活的,向宮主不想多留她在自己身邊多一段時間嗎?”
“本尊想留,留不住。”
“在下不是很了解向宮主與那小姑娘有什麼年輕,隻是,趁那個小姑娘還在你身邊的時候,就好好待她,護她,說不定她這一輩子就願意跟在你身邊了。”
向宴生眸子裏的失落不減,微微低下的頭,長長的睫毛在給他的雙眸蓋上了一層陰影。
他輕輕地嗯了一句。
銀公子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在下還有事,就先走了,希望有緣再相見。對了,替在下向你母親問聲好,另外告訴你母親,在下讓她暫時保管的東西,很快會去找她要,讓她準備好。”
說完,銀公子在與他背道而馳的方向離去。
鳳長歌見銀公子離去,回到向宴生的身邊,目光落在向宴生手上的書上,問道:“宮主,銀公子送你書了?”
向宴生輕輕點頭,未說話。
鳳長歌好奇地看著他手上的書,期待地看著向宴生問:“銀公子送的書肯定非比尋常,宮主可不可以給我看一眼?”
剛才,鳳長歌在一邊待著的時候,一直豎起耳朵偷聽他們的談話。
以鳳長歌的能力來說,偷聽人說話並不是件難事,何況站得還不遠。
隻是銀公子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讓她一個字都聽不到。
見到向宴生手上書的時候,則更讓她好奇。
向宴生將書收進袖子裏,正色道:“這書你看不得。”
“為什麼我看不得?難道是那種書?沒想到銀公子也有那種愛好,但更沒想到宮主也會手下那種書。”
鳳長歌將‘那種’這兩個字咬字咬得很清晰。
向宴生不悅得瞪了她一眼,隻是怒目在注視她的俏麗的小臉上漸漸消去。
漸漸柔和的目光,讓鳳長歌受寵若驚。
“宮主,你怎麼了?眼神怎麼這麼奇怪?是不是那是本奇怪的書?”
“書的事與你無關。”
鳳長歌‘哦’了一聲,向宴生這麼說,鳳長歌知他不會將書的事告訴她,推著他的輪椅往照陽堡的方向走去。
行了一段路,向宴生忽得問:“你為何隻有十年壽命?”
他這話聽上去向是在自言自語,又似在問她。
鳳長歌不知道他為何突然在意自己十年壽命的事?
隻是,被向宴生這麼一問,她也將此事記起來,不由地有些感傷,歎氣道:“大概是紅顏薄命吧。”
向宴生靜默地凝視她,深深的眸子裏讓人猜不透他究竟在想些什麼?
瑟瑟秋風,枯樹落葉。
漸漸濃密的烏雲,讓細雨逐漸化為大雨。
鳳長歌拿起銀公子走時,掛在向宴生輪椅背上的傘,綻開,擋住落雨。
她仰頭,看著油紙傘的構造,道:“凡人很是神器對不?即便沒有靈力,可是總能想到抵禦外敵的辦法。而天人,擁有一身靈力,卻什麼都不去思考,隻一心修煉。自以為靈力強就能得到一切,可是靈力強又如何,能做到的東西那麼少。”
“你這是在諷刺本尊?”
“怎敢?弟子這是在諷刺自己,擁有一身的靈力又如何?十年壽命的期限都無法延長。”她低頭,望這手中十片花瓣中,已有一片即將消失。
十年,這麼快已有一年快要過去。
且不說是誰將一切都陷害與她,連推她落鼎之人都未找到。
一聲輕歎,她推著向宴生的輪椅往照陽堡方向走去。
待他們回去沒多久之後,鳳重歌已將死在森林的弟子們都帶了回來。
聽聞出去的二十多名弟子都慘遭殺害,更多的朱雀族人來到照陽堡門口頓時,哭聲更是震耳。
當夜,參加完喪禮,向宴生就命孤影連夜趕回無極長宮。
在清晨破曉之時,他們就抵達了無極長宮。
事先收到消息的無極弟子,已在大門守護。
長長的階梯旁,每個台階都站著白衣藍絲修邊的弟子。
兩大長老站在最前,見向宴生到來,眾人齊跪下,齊呼:“弟子恭迎宮主回宮。”
才是末秋,無極長宮卻已下起細雪。
細細的雪飄落下來,將青石鋪的階梯抹上淺淺一層白。
看著長長的階梯上都站著無極弟子們,鳳長歌微微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