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不住的咳嗽聲從她喉嚨中發出,突然,噗的一聲,一口鮮血噴出,染紅了青色磚石,在她的藍絲修邊的白衣衣襟上留下點點鮮紅。
將這口鮮血吐出,鳳長歌的眼前忽得一黑,眼看就倒下,她急忙緩過神來,護住城牆支撐住自己的身體。
她靜靜地等著,待眼前的眩暈過去,咽了口口水,滿是血腥的味道,吞進肚子異常難受。
鳳長歌有些高估自己的力量。
從無極長宮就一直用靈力趕到姑蘇城,從那途中就在消耗靈力,雖說那點靈力根本微不足道。
隻是,那點靈力若留著,布下真火陣,她或許就不會那麼傷。
為啟動那百米的真火陣,她此時體內的靈力已耗盡,就算休息兩天想必也隻能恢複三成的靈力。
她莽撞了。
為了守著一夜的城,居然費盡了所有的靈力。
若後麵而來的靈獸比這次更多,她該如何是好?
一想到此,她太陽穴微微做痛。
靈力用盡,身體的力氣如全部都被奪盡,連站起來的力氣都無。
她扶著牆,靜靜地等著體力慢慢回來一點點也好。
等了一會,覺得身上已有些力氣。
她慢慢站了起來,轉身,看到兩位手上拿著弓箭的弟子正一臉擔憂地看著她。
“師妹,你,你還好嗎?”其中一人鼓起勇氣問道。
鳳長歌微微勾唇,強作輕鬆地道:“無事,隻是前些日子受的傷未痊愈,在妖氣這麼盛的地方,被妖氣衝了下心脈,我一會服藥就好,並無大礙。”
兩位弟子麵麵相覷,但是雙眸裏的擔心,並未相信她所說的話。
執弓箭的弟子,並不是精英弟子。故而,查探別人靈力這等高深的功夫還未學到。
隻是,見青石磚上那一灘血跡,也覺得眼前的師妹傷得不輕。
可站在那裏什麼都不做就受傷,看來也應該是如她所說的舊傷複發。
鳳長歌並不想與兩位無極弟子解釋太多,剛邁開腳步,準備走,之前後背感覺到的疼痛又在後背傳開。
她眉宇一皺,伸手去碰後背疼痛的地方,摸了摸,什麼也沒有。
“兩位師兄,我背後可有什麼東西?”
鳳長歌將後背亮在兩人的麵前。
天色如墨,火把的光在風中搖曳,兩人的影子如猙獰的魑魅魍魎在鳳長歌的身旁舞動。
“師妹,你走到火把下讓我們瞧瞧。”那個好心的無極弟子說。
鳳長歌應好,走到火把下。
在火光的照耀下,鳳長歌的白衣的背部上什麼都沒有。
“師妹,你背後什麼都沒有。”他說。
鳳長歌向他道謝,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背已經不再痛,看來是剛才靈力耗盡,才扯得後背有些痛。
她目光重新落在戰場上,百米的火牆已嚇得妖獸不敢再往前行。
被火牆隔斷去路的妖獸們,在無極弟子和白骨的攻擊下,已剩幾隻。
很快,這幾隻妖獸在無極弟子的攻擊下,再也站不起來。
“我們贏了!”不知誰在高呼那麼一句。
頓時笑聲歡聲在姑蘇城中響起。
真火陣可維持三個時辰,還有兩個時辰就天亮。
這一仗,某種意義來說,他們確實勝了。
前去迎擊的無極弟子已回來,鳳長歌走到城下,在城門負手而立地站著。
明原長老站在其中,鳳長歌微笑走上去。
“明原長老,辛苦你了。”
“你……”
“自然是比某人辛苦,站在城牆上什麼都不做,就在那處看著,多舒坦。”風清遙無禮的話語打斷了明原長老正要說出來的話。
鳳長歌聽聞,微微勾唇笑道:“身為這次戰役的指揮者,站在高處觀察軍情,是我的職責。”
“什麼都沒做,也好意思將這話說出口,臉皮可真是厚!”風清遙鄙夷道,甩袖而去。
周莊的弟子聽到風清遙的話,都向鳳長歌投去猜忌的眼神。
明原長老走到她身邊,低聲問道:“你為何要說那話激怒他?”
“他說的確實沒錯,我站在城牆上,什麼都沒做。”
明原長老有些惱怒,氣道:“老夫眼睛不瞎,你做了什麼老夫還看得出來!”
“明原長老,你可待我真好。”鳳長歌笑道,湊到他身邊與他並肩齊走。
“你能不能正經些與老夫說話?人家都那麼誤會你,你還笑眯眯的,你是怎麼笑得出來的?”明原長老生氣道。
剛才風清遙對鳳長歌說的那番話,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替鳳長歌生氣?
“笑這種事情,對於明原長老這麼嚴肅的人來說確實難,但像弟子這種沒心沒肺的就容易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