錚!
有劍出鞘的聲音響起。
“說過了,不可說宮主的不是。不管宮主現在如何,他終究是我們的宮主,容不得你在私下議論。”
“知道了,知道了。我隻是有些不明白宮主為何要派一個黃毛小丫頭來指揮這次的戰役。你們也看到,從開始戰役打響,她就站在城牆上什麼也沒做,連指令都是明原長老下的。剛才在城門你們也看到的,她居然敢那樣對清遙師叔說話,還與明原長老一副笑臉不知羞恥地湊到明原長老身邊。這次的戰役,我看功勞她定會全都攬去。”
“即便如此,她是宮主派遣來的人,也容不得我們質疑什麼。”
“真是夠了,這又不讓說,那又不讓懷疑的!無極長宮什麼時候變成這個鬼樣子了!”
氣惱的聲音說完,甩門的聲音砰地響起。
“師兄,師弟他說的沒錯,我們在辛苦奮戰,功勞就讓那麼一個小丫頭搶去,誰會服氣。”
“別說了。”
那人的一句話,隔壁的房間忽得就靜了下來。
解臨雅聽完他們的話,低頭看躺在床榻上,閉目著的鳳長歌。
“聽到他們說的了,你所做的辛苦他們都不知道,還在怨你搶功勞。”他說。
鳳長歌微微勾唇,“與我無關,我從不在乎那些,你知道的。”
“可是我在乎,前世也好,今生也好。你一直都為無極長宮做那麼多,可無極長宮給過你什麼?”
“雅狐狸,你知道,我所做的一切並不是為了無極長宮,是為了向宴生,我隻是為了他才做這一切的。”她的話中有漸漸的睡意。
閉著的雙眸,沒見到解臨雅眼中的淒然。
“長歌,你這世隻有十年壽命,不要再活得像前世那般累了好不好?走吧,長歌,隨我一起走吧。”他哀求地問道。
鳳長歌睜開眼,輕輕地搖了搖頭,拒絕他的邀請。
“雅狐狸,我睡一會,天亮了,你就叫醒我。”話畢,她再次合上眼睛。
解臨雅看著她閉目的模樣,懊惱的雙眸裏充斥了猶豫,他低下頭靜靜地凝視已睡過去的鳳長歌,猶豫了一會,他輕聲問道:“長歌,三年前是宴生推你落鼎的,你是不是該去恨他?”
鳳長歌沒有回答,靈力耗盡的她,已是疲憊不堪,說完剛才那句話,已經陷進了沉睡中。故而解臨雅說的這句話,她並沒有聽到。
解臨雅見狀抓起她的手,懊惱地道:“為何要為了向宴生做這麼多?是他親手推你落鼎的,是他將你害成現在這副模樣的!你為什麼就是不願選擇我!”
鳳長歌已睡得死沉,解臨雅剛才所說的話她一句都未聽見。
解臨雅收起眼底的悲傷,靜靜地望著她沉沉睡去的容顏。
許是因為靈力用盡的問題,在睡夢中,她的柳眉緊緊擰成一團,額頭有薄汗冒出,沉重的呼吸可見靈力用盡讓她有多難受。
解臨雅掀開錦被,脫下長靴,鑽進被窩裏將她小小的身子攬在懷中,暗渡了靈力給她。
有了靈力,鳳長歌的麵色漸漸好了色。
夜依如墨黑。
不遠處的屋頂上,一雙黑色的眸子透過那敞開的窗戶,將房中的狀況都一一收進眼裏。
“幽鬼。”悅耳的少年音響起。
一團黑煙在他身旁慢慢彙聚顯出了一個人形。
“去告訴王,他回來了。”
沙啞且空靈的聲音應是,人形的黑煙慢慢散去,漸不知蹤影。
少年目光深深地望著窗內帶著狐狸麵具的解臨雅,自言自語地低聲道:“父親,你可算回來了。”
夜風拂過,掩去了少年的歎息。
砰!
一聲巨響震耳欲聾。
鳳長歌從夢中驚醒,猛地睜開雙眼。
刺眼的眼光透過窗戶正好照射在她剛睜開的雙眸,雙眸受到強光,眼前一片白茫茫什麼都看不見。
她連忙將眼睛閉回去,待眼睛適應了這光才再次睜開雙眸。
這次一睜開雙眸,見到的是解臨雅那近在咫尺的臉。
她一震。
她竟睡在解臨雅的懷中!
她急忙掙脫解臨雅的懷抱,坐了起來。
“你利用長歌之名,接近的人可真不少。”鄙夷的話音隱忍著憤怒。
鳳長歌望向聲音的方向,風清遙正站在屋中,他腳旁有這一堆七零八落的碎木,應是房中的圓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