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
自幼在照陽堡長大,鳳傳英從未告知過她,她的母親是誰?
別說父親與母親是誰,連那憑空多出來的姐姐,她也不知道是誰。
隻是,真的太可笑。
而她的父親就出現在她的麵前,她也無法告知他,她就是鳳長歌,她從冥界回來了,回來找他報仇!
“鳳重歌呢?她不也是你的女兒嗎?你有回去找過她嗎?她可知道你的存在?”她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
神秘男子隻是靜默地看了她一眼,似乎不想在提及這些傷心事,轉移話題道:“若你能從這裏活著出來,他日再有機會再遇見我,我就將剩下的真相都告知你。”
鳳長歌勾唇無奈地笑了笑,“為何將真相都告知我?是因為我叫長歌,然後身上使出的靈力和鳳長歌很像,故而將我當成了鳳長歌看待,對我贖罪?”
“是。”他的回答很是誠實,且無意外。
鳳長歌不再說什麼,隻是咧嘴地諷刺,自嘲,無奈地笑著。
神秘男子不想再告知她更多的真相,什麼都不再說轉身和四個假的鳳長歌離去。
他的背影漸行漸遠。
鳳長歌沒有將他喊住,雙腿一軟地坐在潮濕的地麵。
她自嘲地笑了笑,道:“這算什麼?姐姐欺騙父親殺妹妹,如今父親用女兒之名來複仇。你們這都是在鬧什麼?可如果真是這樣,我回天界的意義是什麼?”她將頭枕在膝上,眼眶微微泛紅。
那神秘男子為何將這事實告知她,她不知,隻是如今這真相還不如不告知她來得好。
推她落鼎的人是向宴生,害死她之人是她的親生父親和姐姐。
這三方四正,有煞星照會,天生叛逆,衝撞帝星,給身邊的人帶來疾厄的命格,竟也會將自己給克死!
一想到此,她強忍的淚不受控製地從眼角滑落。
幽冥殿,望仙閣。
解開陣之後,將一切都猜個透的解臨雅從房中出來透透氣。
他抬頭,仰望著被層層烏雲壓得很低的天空,心中有欣喜亦有苦悶,
在此處,隻有天黑,從無天明。
終年昏暗的天空,連風都來得少。
一個陰鬱之地他被困了三千多年,逃離三千年後,他卻又再次被抓回來。隻是,這次他依舊能靠自己的力量逃出去。
想到還有逃出去的機會,他的心情欣喜多了幾分。
“這是本王三千年來,第一次在你的臉上望見笑意,雖然很淺。”攜著略略傲氣的嬌嗔女音忽得在身後響起。
解臨雅一聞得這聲,身子一僵,本有略微欣喜的心情也因這聲音而煙消雲散。
未轉頭。
墨紅色的倩影走到他的身邊,問:“未見到本王的容顏,光是聽到聲音就這般厭惡,臨雅,你當真這般討厭本王?”
解臨雅不作聲。
身邊之人,正是妖王越蕪。
撇去妖王的身份不說,越蕪應是這天界最美的女子,墨紅色衣裳遮體,修長玉頸下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不盈一握。墨紫的發鬢低垂斜插碧玉金風釵,盈盈水眸,朱紅櫻唇都如畫上所畫般美得世間難得,而眉間的花痣,傲似寒冬的獨梅。
若不是這一身戾煞妖氣,若不是這妖王身份,讓她終年藏身深淵下的死嘯穀中,死嘯穀外會有多少人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隻是,即便她鮮少出穀,卻自認自己容貌無人能敵,她適婚年齡時,族中長老為她安排的對象,她都一一回絕,隻因他們配不上她的容貌。
故而,她就私自出穀,在外麵遊蕩時,遇到了年幼的解臨雅。
解臨雅的容貌自幼就驚人,村中之人,不論男人,不管老幼見到他都會上前來送果送花。
家中父母隻有他一個兒子,容貌長得如此俊美妖冶,自然寵他入骨。
若當年越蕪所出穀來的村子不是他所在的村子,今日他的性情,他的一切將會與之不同。
或許,他也不會愛鳳長歌愛得那般的死心塌地。
越蕪將他擄到幽冥殿,對眾長老說要成為他的娘子。
一開始,就遭到眾長老的反對。
那時越蕪雖還未成王,可其妖力已經在妖族已是無人能敵。
她的配偶,自然不能隨意亂算。
但,妖魔們一切都憑拳頭說話,誰若不聽,打上一頓還是不從的話,那麼就將性命取之。
反對越蕪的人,都被越蕪打得養了百年的傷,剩下的人懼她威力之下,不敢不從。
故而,越蕪就開始將解臨雅養大。
隨時間流逝,解臨雅出眾得更加的俊美無比,除去越蕪,妖魔中的女子也被他迷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