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無極長宮,想飲酒還不簡單,約一下就來了。隻是,他們二人還是少喝些酒好,酒品實在是差,風清遙一個大男人飲醉了居然會跟個孩子似的突然就大哭起來,實在是太丟臉了。”練無風找來另一壺酒,感覺到酒壺的重量,終於找到一壺酒了,他輕輕地笑了笑,給杯子倒上一壺酒。
砰!
白勾月忽得激動站了起來,雙手有力地拍在桌麵上,將練無風裝滿的酒的杯子直接給打翻了。
“你什麼都不知道,就別在這邊瞎說!”白勾月憤怒地說道,說完,她就氣憤離桌。
練無風望著白勾月離去的身影,一臉的茫然。
他側目看了看身邊的訶枕,不解地道:“阿枕,你說我這是說錯什麼話了?惹得她這麼生氣了?”
“二表哥,其實我也生氣了。”
“你又生什麼氣?”練無風不可置信地問,他這是說了什麼,惹得一個兩個都在生他的氣。
“你在我的麵前說我師父的壞話,我能不生氣嗎?”
“我!”練無風無話可反駁,“行,行,都是我的錯,我現在開始我什麼都不說了!”他氣憤地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
他們這桌短暫地吸引了一下眾人的視線,就再也沒鬧什麼幺蛾子。
看戲的弟子們見沒戲看,繼續開始吃喝。
唯有主桌上有一道視線緊緊地落在他們這邊。
鳳長歌被慕幽蘭送回了寢室。
慕幽蘭給鳳長歌擦拭手腳,再給她蓋上棉被,囑咐了幾句讓她好好歇息之後,就離開了寢室。
她走後,酒勁沒有讓鳳長歌立即睡去,反而異常地清醒。
躺在榻上,她睜著眼,接著燭光看著床上的紗帳。
就這麼呆愣愣地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心中一股難以言喻的感覺,腦海裏回放著這幾日裏發生的事情。
越是想便就覺得胸口,越是難受,呼吸都快喘不上來。
她從床榻上起來,酒勁讓手腳都失去力氣,猛地起來的那一刹那,身體失去平衡,鳳長歌猛地從床榻上摔了下去。
額頭和手傳來了微微的痛楚。
鳳長歌坐了起來,那些輕微的疼痛,竟然她忽得覺得有些委屈,眼眶中瞬間有淚水滑落。
一哭。
心中壓抑了許久的委屈都如盛滿的水杯子被打翻了一般,讓鳳長歌哭得停不下來。
合緊的門吱呀一聲地被人輕輕推開。
有人進來了。
鳳長歌知道。
有人進來便就意味著該止住哭聲,可是許是酒勁太重,又或許是悲傷壓抑太久,鳳長歌並未去阻止哭意。
“在傷心什麼?”向宴生冰冷的聲音響起。
鳳長歌抬頭看向他,淚眼模糊。
“怎麼了?”向宴生再次問道,聲音不由地輕了幾分。
鳳長歌聽到這聲音,哭得更是厲害。
向宴生來到她的麵前,平靜無波的聲音,有些感概地道:“難得見到你哭得這麼厲害。記得上次見你哭得這麼厲害的時候,是因為本尊差點將你害死,那時你還打了本尊一巴掌。這次能讓你哭得這麼凶,又是因為什麼?”
“你王八蛋!”鳳長歌怒道。
向宴生聽到她罵的話,麵具下傳來一聲輕笑,他從輪椅上緩緩地下來,坐在她的麵前,端著她的盛滿淚水的赤色雙眸,問:“本尊這次怎麼王八蛋了?你說說看。”
“你就是王八蛋!”
“王八蛋那也總有個理由。”向宴生話中有著輕輕的笑意,道出來的話帶著幾分的戲弄之意。
鳳長歌現在飲醉了,腦子不是特別清晰,不如以往清醒時在向宴生麵前耍嘴皮的時候。現在的她,隻覺得心中委屈難受,聽到向宴生話中的戲弄之意,更是委屈地難以言語。
雙手環著腿,將臉埋進膝裏,哭得更是厲害。
“你開口罵人,還哭得這般凶,是不是覺得有罪惡感?”
“才沒有!”鳳長歌生氣反駁,鵝蛋般的小臉漲紅得如同熟透的蘋果。
鳳長歌在耍小無賴,見到這樣的她,向宴生的心裏起了抓弄她之意。
畢竟,與鳳長歌的博弈中,他總是輸在鳳長歌那張巧舌如簧的嘴巴下。
“怎麼沒有,不是你罵本尊王八蛋,罵完就哭的嗎?”
“你就是王八蛋!”
不知是不是這喝醉酒的緣故,鳳長歌的話裏總是王八蛋三個字。
難得有一次鳳長歌與他拌嘴無能的時候,若這次不在她嘴裏套出些什麼話,想必以後都很難才再次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