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叔啊,你在夜家也呆了這麼多年了,難道這點規矩還不懂嗎?時藥是晚輩,哪有讓長輩等晚輩的道理。”
這聲音時藥聽的出,正是夜柏念的母親,楊珍妮。
其實她原本不叫楊珍妮,叫楊玉霞,為了讓自己的名字聽的洋氣些,後來改的。
李叔恭敬的站著,低頭應答:“小少爺確實是感冒了。”
主要是少爺一早就吩咐,就算天塌下來,也不許去打擾小少爺。
當然,關於江少爺和念少爺上去的事,他是見兩人從樓上下來才知道的,之前他在廚房準備茶點。
“就是,就興你家孩子有病,不興我家藥藥休息?”
江雲庭一邊嗑瓜子,一邊往門外瞅。
剛才倆孩子從樓上下來,衣衫淩亂,麵色清冷,不等他問就一聲不吭的出了門,院子裏好像也沒啥好玩的呀,弄啥呢?
要不出去看看?
“江伯伯,話不是這麼說,我是無所謂啊,您都這麼大歲數了,讓您也和我一起等著,多不合適。”
“哎呦,你可別這麼說,我還是十八歲的年輕小夥呢!再說了,要不是前兩天被老夜灌醉,不小心說出藥藥醫術高明的話,你以為你有資格在這裏等?”
當時跟孩子保證的挺好,絕對不把治病這事說出去,結果......是他對不起時藥,以後必須彌補!
楊珍妮不敢跟江雲庭鬥嘴,氣的臉色鐵青,隻能又問李叔:“那墨寒呢?他怎麼也不下來?”
畢竟她還是大嫂吧,也就過年見過一次。
“墨寒日理萬機,哪是隨便什麼人都能見的!”
江雲庭直接扔了一大把瓜子到嘴巴裏,幾秒鍾,劈裏啪啦吐出一堆瓜子皮,那速度比機器還快。
楊珍妮被懟的臉紅的很,砰的一下站起來:“我看不是日理萬機,是從小沒人管,根本就不懂什麼叫規矩吧!”
“大伯母,您這說誰從小沒人管,不懂規矩呢?”
時藥邁著長腿,緩緩從樓上下來,身姿修長,氣場極大。
敢說夜墨寒沒教養,找死呢?
楊珍妮看到時藥,心裏咯噔了一下。
幾天不見,怎麼感覺氣質都不一樣了,竟然讓自己有一種被藐視的感覺。
強壓下心中的異樣,楊珍妮慢慢坐回沙發。
雙腿交疊,翹著蘭花指撫摸自己剛做的指甲:“我可沒說誰,反正大家都明白,又何必說穿!”
時藥一聽,麵色露出一絲淺笑:“大伯母,還是您厲害!”
楊珍妮一愣:“什麼意思?”
“您竟然說自己沒教養,就算是事實,能直接承認的還真沒幾個人,所以我說還是您厲害!”
“誰說我說自己呢?”
“難道不是?”時藥雙手抱在胸前,斜倚到欄杆上,“咱們這屋子裏,好像也就您一個人小時候沒人管吧?”
楊珍妮無父無母,小時候在孤兒院長大,十幾歲被時家領養,跟母親時梓桐關係不錯。
隻是後來楊珍妮為了嫁到夜家,編造身世,說是時家的遠方親戚,還讓母親幫她準備藥物,打算迷了夜墨然,也就是夜柏念的父親。
母親自然不同意,再加上當時夜墨然對母親有些超越友誼的敬仰,關係因此就淡了。
至於後來楊珍妮是不是從別的途徑拿了藥,沒人知道。
總之,孤兒這兩個字是楊珍妮的死穴,如果不是她拿夜墨寒小時候的經曆調侃,時藥也不會拿孤兒這事刺激她。
果然,楊珍妮一聽時藥這麼說,火氣立馬升了上來。
站起來,指著時藥鼻子就破口大罵:“你個有爹生,沒爹養的野種,以為夜家是時家呢,要不要我現在就教教你什麼叫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