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武士正待圍剿那群樂人,卻不料陽雲漢已經或出刀將樂人拍暈,或出手點倒樂人,竟在轉瞬之間將那群樂人全部生擒活捉。
這下圍觀的藤原家武士們個個麵麵相覷,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一個高手,竟然代替他們將刺客全部拿下,免掉了他們一場血戰。不過,那年老武僧看到陽雲漢如此威猛,卻是麵色陰沉,而那個英武的武士望向陽雲漢,目露欽佩之色。
這時藤原賴通將前來行刺的藤原隆家押到了庭院裏,又命令眾武士將一群刺客全部看押住。
驚魂已定的藤原道長也步入庭院,先掃視了一圈趕過來的一眾武僧和武士,接著用官話緩緩說道:“你們竟然讓這些刺客混了進來,聽到動靜後更是姍姍來遲。這次若是沒有來自天朝的陽壯士,此刻我已經身首異處了,要你們這些人有何用處。”
說到這裏,藤原道長鼻子中冷哼了一聲。藤原隆家知道父親之所以用官話說,是想讓陽雲漢等聽明白,他在一旁趕忙用日語向那武僧和武士們通譯了一遍父親藤原道長說過的話。
那武僧和眾武士聽到這席話,個個麵露羞愧之色。那年老武僧正待開口解釋,卻被藤原道長一擺手製止住,隻得悻悻然住口。
藤原道長又掃視了一圈跪倒在地的一眾刺客,最後盯著藤原隆家緩緩說道:“隆家侄兒,叔父一直待你不薄,長德之變後我還讓你一路升遷到中納言,你怎麼膽敢率眾前來行刺於我?”
藤原隆家被兩個武士按著跪在地上,卻擰著脖子,怒視著藤原道長,雙眼好似要噴出火來,開口怒罵道:“藤原道長,你不要假惺惺的,我父親關白藤原道隆原本是傳位於我哥哥藤原伊周,卻被你利用長德之變,網羅‘箭射花山法皇’、‘詛咒東三條院’、‘私行大元帥法’三條罪狀罷黜了我哥哥的關白之位。隻是隨後你假仁假義,暫時放了我哥哥一條生路。可你最後還是忍不住,終於在六年前將他毒殺。隨後你一路升遷我的官職,隻不過是為了掩人耳目而已,我豈會不知道你的狼子野心。”
說到這裏,藤原隆家喘了一口氣,接著罵道:“二十多年前,我父親關白藤原道隆猝死,恐怕你藤原道長也脫不了幹係吧?至於隨後掌權的三叔父藤原道兼才擔任了幾天關白就一命嗚呼,更是你藤原道長的功勞吧?你為了奪取關白之位,接連毒殺兩位兄長,又弑殺自己的侄兒。你滿口仁義道德,卻行禽獸之舉,你說我倒是為何要行刺於你呢?”
一席話罵的藤原道長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藤原賴通在一旁怒道:“隆家兄長,你不要血口噴人,我父親絕不是這種人。”
藤原隆家仰天哈哈大笑:“欲人勿聞,莫若勿言;欲人勿知,莫若勿為。”
藤原賴通還欲再反駁,卻被藤原道長擺手製止住,此時藤原道長的臉色已經恢複如常,他緩緩說道:“隆家侄兒,我長兄道隆、三兄道兼皆是死於疾病,他們和我一母同胞,我怎麼會狠心毒殺他們。至於我的侄兒伊周,自幼我們就感情深厚,我更不會忍心毒殺於他?”
說到這裏,藤原道長眼中擠出兩滴眼淚:“至於你隆家侄兒,我以為你早就理解了叔父我的難處,沒想到你還是誤會我如此之深。”
藤原隆家哈哈笑道:“藤原道長,你用不著再貓哭耗子假仁假義了。我藤原隆家一直虛與蛇委,隱忍這麼多年,就為了等今天的機會殺死你這惡賊。不料千算萬算,竟被這些人破壞了好事。”說到這,藤原隆家掃視了一眼陽雲漢幾人。
那年老武僧聽到這話火冒三丈,用生澀的官話插口說道:“藤原隆家,大膽,竟敢出言侮辱家主。”邊說邊拔出太刀,就要往藤原隆家的脖子上招呼。
卻不料藤原道長大聲嗬斥道:“最空,不得無禮,放他們去吧。”聽到這話,眾人都是一驚,年老武僧還欲再勸,藤原道長再次大聲嗬斥道:“怎麼,連我的話都不聽了麼?賴通,你帶最空他們去將隆家他們全放了。”
說著話,藤原道長眼睛掃視眾人,目露寒光。眾人凜然遵命,藤原賴通趕忙招呼武僧最空等人將那藤原隆家和樂人們押了下去。
藤原道長則邀請陽雲漢幾人重新入席,把酒言歡,不一會藤原賴通、最空和尚也回來加入酒席中。
眾人酒到酣處,伊采起身前去雪隱,過了片刻,她走回席間,落座之時卻是臉色煞白,可惜陽雲漢、淩孤帆和上官碧霄三人沒能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