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在湟水邊騎行了一陣。一路之上,陽雲漢和淩孤帆都在思考破敵之策,可卻是苦思無解。
四人正待返回邈川城,冷不防上官碧霄指著遠處湟水河麵說道:“師兄,陽大哥,你們看那河麵上是什麼東西?”陽雲漢和淩孤帆聞言趕忙抬頭觀看,隻見遠處湟水河麵上,插滿了浮標。
陽雲漢和淩孤帆對視一眼,也是不解其意。四人趕忙打馬騎行到那浮標邊,從近處一看,這些浮標竟從河這邊一直蜿蜒橫穿河麵到了河那邊。
陽雲漢再細細打量此處湟水河麵,見水麵甚寬,水流舒緩,水麵極淺。陽雲漢看到此時,已經了然於胸,抬頭見淩孤帆也是微笑看著自己,明白二哥淩孤帆也已清楚此中含義,二人不禁相視哈哈大笑。
上官碧霄和寧瑪拉姆卻是不解其意,上官碧霄忍不住問道:“師兄,陽大哥,你們為何看到這些浮標發笑。”
陽雲漢止住笑容,回道:“上官姑娘,我們已有破敵之策了。”寧瑪拉姆聽到這話,高興異常,趕忙開口問道:“陽大俠,你有何妙計?”
陽雲漢回道:“寧瑪公主,你別喊我什麼大俠,我比你癡長幾歲,你就和上官姑娘一樣,喊我陽大哥吧。”
寧瑪拉姆聽到這話,臉色一紅,低下頭去,喃喃低聲道:“陽大哥,陽大哥……”
陽雲漢卻沒留意寧瑪拉姆神情,接著說道:“我料定這些浮標必是李德明所留,他定是被二哥前次水淹七軍怕了,於是在湟水中留下浮標,以備撤退之用。”
上官碧霄和寧瑪拉姆聽到陽雲漢這話,才恍然大悟明白了這些浮標作用。
淩孤帆插話道:“李德明令人布下這些浮標,為自己留下退路。那他一定是對三日之後的大戰絲毫沒有信心,若我們在三日後的決戰之中一鼓作氣,當可一舉擊潰黨項大軍。”
陽雲漢接道:“二哥,我們再悄悄移花接木,派人將這些浮標移到河水深險之處,豈不更妙。”說到這裏,二人相視大笑,上官碧霄和寧瑪拉姆也是笑逐顏開。
四人不再耽擱,立刻打馬繞道返回邈川城,仔細和唃廝囉計議起來。
三日之後,吐蕃大軍開拔到城外三十裏地,和對麵的五萬黨項大軍遙遙相對。吐蕃大軍雖是連勝兩陣,人數卻仍然遠少於對麵的黨項大軍。
兩軍緩緩靠近之時,讚普唃廝囉臉色不免沉重,論逋溫逋奇更是神色惶恐。
陽雲漢見對麵黨項大軍迫近,已經可以遙遙看見李德明的身影,立刻上前請命道:“讚普,請給我一軍,趁敵立足未穩,由我領兵直取李德明,黨項必敗。”
唃廝囉趕忙撥給陽雲漢三千騎兵,陽雲漢一馬當先,淩孤帆和上官碧霄一左一右,三人率三千騎兵如狂風驟雨般衝向黨項大軍。
此時黨項大軍立足未穩,加之剛剛經曆過兩次大敗,軍心不穩,風聲鶴唳,看到對麵吐蕃兵衝來,隊形立刻不穩。李德明好不容易喝令大軍穩住陣容,卻見到吐蕃三千騎已經殺到三十來丈之內,趕忙下令弓箭手們開弓放箭。
隻見萬千箭矢鋪天蓋地罩向陽雲漢三人和三千吐蕃騎兵。陽雲漢見狀,口中大喝一聲:“鳥翔式。”體內真氣奔流不息,“繞指柔”寶刀繞陽雲漢身體飛舞起來,仿佛幻化成無數的鳥兒環繞在陽雲漢身體周遭,方圓三丈之內全被刀鋒籠罩住。
那些漫天飛來的箭矢一落入陽雲漢“鳥翔式”籠罩範圍,立刻被絞的四散落地。
黨項大軍看到此幕,如見天神下凡般,個個驚的目瞪口呆,全都忘了再開弓放箭。陽雲漢趁機率軍殺入黨項大陣,寶刀揮舞之下,如入無人之境,直接衝向李德明。
李德明見狀心中慌亂,趕忙撥轉馬頭,帶頭逃走。主帥一動,全軍驚恐。遠處的唃廝囉見狀,心中大喜,一揮手中令旗,吐蕃中軍跟著如狼似虎般衝殺過去。
黨項大軍再次潰不成軍,一路向湟水邊逃竄。早有人搶先狼狽逃到湟水河邊,尋到布下的浮標,趟入河水之中。
他們哪裏料到浮標早在這三日裏被吐蕃兵更換了位置,挪到了河水湍急深險處。那些搶著涉水而過的黨項軍兵不斷跌入深水中,溺水而死者十有八九,軍馬輜重所剩無幾,僅有幾位善泳的悍將拚死撈起落水的李德明,遊過湟水河,來到對岸。
此時吐蕃先鋒已經在陽雲漢三人帶領下,追到湟水邊,眾人尋到留下暗記的淺水邊開始渡河。
渾身濕漉的李德明見狀,仰天長歎道:“真是天亡我也,此番盡喪我黨項十萬精兵,我有何麵目再回黨項。”說罷就要橫刀自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