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今年,也就是天禧三年(1019年),“五鬼”之中的陳彭年和宦官劉承珪早已一命嗚呼,隻剩下“三鬼”王欽若,丁謂和林特。不過“三鬼”之中,挑頭之人已經由王欽若換成了丁謂。
恰在這一年,皇帝趙恒得了風濕之症,在病榻上又想起來寇準來,將其重新啟用為相。寇準門下弟子雖勸他莫要再入中書,可心懷家國的寇準卻依舊毅然赴任,一心想重振朝綱。
無奈“三鬼”在朝中勢力盤根錯節,處處掣肘寇準,令他難以施展。更為可恨的是,皇帝趙恒得病之後,皇後劉娥開始參與朝政,“三鬼”又拚命諂媚劉皇後和太子趙禎。自此劉皇後凡事皆問丁謂之流,漸漸開始疏遠寇準。
聽到是寇準受到牽連,陽雲漢心中掛念,開口問道:“不知道寇大人可還安好?”
伍飆揚歎氣回道:“當今聖上限令周王和寇相在半年內偵破此案,否則二人會被削職奪權,恐有牢獄之災。於是周王和寇相二人責令龍圖閣學士錢惟濟統率龍圖閣死士徹查此事,可惜始終一無所獲。
無奈之下他們想到丐幫弟子遍布天下,消息最是靈通,於是找到伍某。我們丐幫自然是要全力相助周王和寇相追查商王寶藏的下落。不過……”
說到這裏,伍飆揚又歎了口氣,搖頭說道:“我們丐幫前後追查了一個月,竟然也是一無所獲。周王,寇相和我商議,這些人既然有如此通天本領,在天子腳下公然搶劫商王寶藏,而且還有一位絕頂高手相幫,我們也需尋到強援,方有可能勘破此案,於是我向周王和寇相推舉陽兄弟。二人對陽兄弟是翹首以盼,期望陽兄弟能到東京一敘,共謀對策。”
陽雲漢聽完伍飆揚的敘述,慨然應道:“既是寇大人和周王有難,我自當全力相救。伍兄,我們這就走吧。”
伍飆揚臉現喜色,大笑道:“好,好,伍某果然沒有看錯人,我們走。”
說罷,丐幫幫主伍飆揚撥轉馬頭,和陽雲漢一起帶著十來個丐幫弟子向東京打馬絕塵而去。
多日之後,東京周王趙元儼府邸前,有兩騎馳來,正是丐幫幫主伍飆揚和陽雲漢一路風塵仆仆趕回東京。
陽雲漢見周王府邸占地不大,看上去極為簡樸,門口更隻站了區區六個衛士,心中不禁暗暗詫異,沒想到周王趙元儼會簡樸如斯。
陽雲漢卻不知道大宋親王絕大多數不能世襲,於是很多皇子皇弟封王之後幹脆就住在皇宮東北的王宅之中,即使有出宮修建自己府邸的,往往也因為子孫不能繼承王爵,府邸修葺的都不是很大,倒並非周王趙元儼刻意簡樸。
就在二人翻身下馬之際,周王府邸裏麵迎出三人,頭前一人年過三旬,廣顙豐頤,身著大宋蟒袍,氣度雍容沉穩,正是周王趙元儼。
第二人年近六旬,一張四方臉,頷下有須,身著寬袖廣身紫錦袍,正是大宋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寇準。十幾年歲月流逝,仕途起起伏伏,消磨的寇準看上去老態畢現,麵現倦容,滿臉的褶皺猶如刀刻斧鑿一般,唯獨一雙明目依然炯炯有神。
第三人身著紫色公服,頭戴硬翅襆頭,腰間束著革帶,豐神俊朗,貌若潘安,正是錢惟濟。
原來丐幫弟子消息靈通,早就提前飛鴿傳書告知幫主伍飆揚和陽雲漢抵達東京時日,寇準和錢惟濟一早來到周王府邸等候二人。
陽雲漢對周王趙元儼,宰相寇準和龍圖閣學士錢惟濟三人均有過相救之恩,因而三人見到陽雲漢都甚是熱情,親自出迎將伍飆揚和陽雲漢接入府中。
眾人分賓主落座後,也未過多客套,周王趙元儼輕咳一聲:“陽壯士,商王寶藏之事要勞煩於你。我所慮者並非是受到皇兄責罰,被消除王位。而是顧慮這商王寶藏的確是價值連城,如今被歹人竊取,隻怕會用來興風作浪,生出無窮的禍事來。”
寇準在一旁點頭道:“周王所言極是,如今我大宋朝堂上王欽若,丁謂,林特,錢惟演之輩皆是奸佞之人。”說到這裏,寇準看了一眼錢惟濟。
錢惟濟臉色泛紅,原來那錢惟演也是吳越王錢俶的兒子,為錢惟濟的兄長。隻是這兄弟二人見地不同,一個投靠了周王和寇準,一個卻依附了“三鬼”。那錢惟演更是逼迫自家妹妹嫁給了劉皇後那來路不明的哥哥劉美,攀附上皇後和太子一黨。
寇準一貫直言直語,絲毫沒有給錢惟濟留任何情麵,隻聽他接著說道:“老朽聯合王旦、向敏中等老臣上奏聖上,力主選擇正大光明的大臣來輔佐太子監國。沒想到‘三鬼’竟然蠱惑劉皇後,駁回了我等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