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兒,你不必灰心,你鬥氣被廢,可根基還在。如同一條河道,水源消失,可等找到機會,依能輕鬆灌滿河水,爹爹會盡全力找到靈藥幫你恢複。”記憶裏,父親的聲音纏繞耳畔,充滿著希望,可事實是殘酷的,葉凡身體狀況要嚴重的多,丹田不僅失去真氣,連得河道也被破壞,盡管不是太過嚴重,可要想灌滿河水,已是難於上青天,他來到這世界半年,也嚐試過修煉,但都無濟於事。
之前的葉凡正是因為受不了這樣的打擊,選擇自盡這條不歸路,也因此讓他到來。
“他在這裏堅持半年,我又能堅持多久?”葉凡自嘲的笑了笑,隨即想起送他來飛雲門家族管家的話。“葉少爺,你是你父親唯一的兒子,葉家的繼承人,如今你的情況若是讓人知道,必定會引起風言風語,若是族人對他們族長繼承人都不予尊敬,族長威信也會動搖。將你送到飛雲門,暫避風頭,這也是老爺無奈之舉。”歎息一口氣,葉凡走到門派的山腰,一排建築物依著山壁,青石鋪著道路伸向拐角,他沿路走過,途中見到許多記名弟子,忙碌著手上任務。
記名弟子大多來自普通甚至貧困人家的孩子,他們抱著夢想來到門派,希望能有朝一日飛黃騰達。而門派也給予他們這樣的機會,不過卻要付出大量時間來做雜務,隻有少量時間修煉。縱然如此,記名弟子名額依舊炙手可熱,相比一輩子碌碌無為,在門派有個盼頭總歸是好的。走過拐角,在大山背陽一麵,光線不足,顯得比較陰暗,一個極長房子占據全部麵積。還沒走近,葉凡就聽到劈劈啪啪的敲打聲,由著大門進去,更是感到熱浪席來,不過他見怪不怪,這裏是門派的鐵鋪,專門給外門弟子打造兵刃,也是他要完成的雜務任務之一。這個任務要比聽起來輕鬆,記名弟子大多是來幫忙,並不是真要當鐵匠學徒去敲打生鐵,僅僅是做些打下手的活。可葉凡脫掉上衣,熟練來到一個燃燒鐵爐旁邊,忙活一番後,掄起看起來小一號的鐵錘,敲打一塊發紅生鐵,之所以這麼做,也是無奈。“哎呦!來的怎麼早?嗝~不錯不錯!嗝~”沒多久,一個雙目渾濁的老者醉醺醺出現在葉丹身後,手提著一個酒壺,他的麵容依稀可以看出來年輕時的英俊,可如今已被邋遢取代,亂糟糟頭發和胡須,說話時不斷打嗝,滿是酒氣。
這位是鐵鋪有名的醉鐵匠,整天醉酒,醉醺醺的別說打鐵,指不定把手都給敲斷,所以把活統統交給分配在手下的記名弟子。於是,每個分配到他手下的記名弟子叫苦連連,怨聲載道。最後管事想到個辦法,即是每個新來記名弟子取代上一個去幫忙。所以葉凡分配到鐵鋪時,就在這人手下忙活了一個月,後來有新人加入,也順理成章換掉。誰知道那新人不願,還把事情鬧大,門派沒辦法,隻好把醉鐵匠遣走。當時葉凡見他一個走下山去時候的那淒慘落魄背影,善心作祟,去向管事求情,並稱願意在他手下幹活,於是成了現在這樣。讓葉凡納悶的是,這醉鐵匠可沒感謝的覺悟,反而指揮葉凡更加得勁,還給了他一把特定鐵錘,就是他手上比其他鐵錘小一號的這把。還好葉凡發覺自己確實挺喜歡鐵匠這一行的,看著生鐵變成精鋼、塑形、最後成為一件成品,讓他有種愉快感。“早來早收工。”葉凡沒好氣回道。“嘿嘿,我看你是怕別人看見。”醉鐵匠也不知有心無心,說出一句讓葉凡變色的話來。他凝視對方一會兒,隻覺得這醉鐵匠一如既往邋遢,隨意道:“我怕什麼人看見啊?我又不是明星。”“你是怕人看到曾經天才的你,成了現在這樣。”不料,醉鐵匠一句話讓得羅成震驚。
葉凡遲疑一會兒,垂下鐵錘,疑惑問道:“你怎麼知道的?”“知道什麼?打鐵,繼續打鐵,最近招收新弟子,需要大量武器。”醉鐵匠灌了一口酒,等放下酒壺後,像是全然不知剛才說過什麼,很是不滿的催促他動作麻利點。見對方這樣,葉凡自然不甘心,打算繼續追問,然而對方眼睛一閉,躺在休息的椅子上呼呼大睡,隻好無奈的搖了搖頭,舉起錘子繼續忙活。葉凡不知道的是,本來睡著的醉鐵匠正在睜著眼睛看他,渾濁瞳孔漸漸變得清澈,映照著他的打鐵動作,不可思議的是,他打鐵動作在對方瞳孔中,有了外界看不到變化。每次揮動錘子時,那小巧錘身會閃耀金光,在擊打生鐵那一刻,金光化為細流,順著肩膀直達他小腹下三寸的位置。等到葉凡大汗淋漓完成任務,正準備走人,醉鐵匠意味深長說道:“今天回去好好修煉吧。”這句話導致葉凡走到食堂都沒明白,心裏不斷在想對方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莫非是某個長老說的?可長老不可能和鐵匠有交集吧,他百思不得其解,然而無論怎麼問,對方都是醉醺醺的不作答。無奈,葉凡隻好先填飽自己的五髒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