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君烈沒有反駁，沒錯，他們一個是王爺，一個是皇上，任何事情不能隻為自己考慮了。
“是嗎？所以皇上這是不想說？”
赫連琉燁咬了咬牙，他如何不想？即便他說了又有何意義？可即便他不說，赫連君烈此早會知道，說不定他已經猜出了幾分，不然他不會進宮來找他。
赫連琉燁歎了歎氣，“當年大皇兄的確是被人謀害的，包括二哥的母妃，也是。”
赫連君烈瞳孔微縮，他雖猜到了幾分，可是真正聽到這個答案，他卻不想相信。
“而且……都是被我的母後害得……”
赫連琉燁有些沉重的說出了這句話，他知道這話出口，他與赫連君烈兄弟情分便到頭了。
赫連君烈身上的怒氣更甚，那是積攢了幾十年的怨氣！
這麼多年隻怕赫連君烈比他還苦，可他卻忍了這麼多年，還依舊替他守護著這個江山。
赫連琉燁突然就覺得看開了一些，他已經不想赫連君烈痛苦下去了。
曾經的他也許不是個好兄弟，甚至還曾經對他的女人動了別的心思，對他們都動了殺意之心，但此時他已經不想瞞下去了。
而且這一切本該屬於赫連君烈，他不過是拿了別人的人生。
就算他恨他也好，如今的他也有了牽絆，有了掛念，仿佛更能懂赫連君烈的苦了。
“當年朕的母後為了得寵，不僅害了你的母妃，為了讓朕當上皇上，還殺害了你的親哥哥。”
赫連琉燁頓了頓，才又開口，此時的赫連琉燁已經心如止水，簡單的不過是在敘述一件自己曾經看見過得事情。
“後來母後如願以償的成了皇後，然後便是謀劃如何讓朕稱帝！謀害了大皇兄不夠，還想設計害二哥。曾經的我聽了二哥的話，勇敢的跟母後對抗，用命威脅她，絕對不可以動二哥，母後為了自己的權勢最終妥協了。”
此時的赫連君烈不知何時也已經平靜了下來，靜靜地聽著赫連琉燁的每一個每一句話。
“再後來父皇如母後的心願‘駕崩’，而父皇的遺詔的確是二哥登基，統領整個天下！而朕的那個母後卻擅自改了遺詔，甚至還威脅了許多大臣！而彼時的朕卻無能無力。”
赫連琉燁說著這些話，像是帶著無盡的怨氣，那種感覺讓赫連君烈覺得他身上背負著沉重的愧疚、無奈、怨怒……
“朕那麼多年不過就是個傀儡，朝野上下怨聲載道，你以為朕不知道嗎？可朕能如何？直到母後隨父皇離去，朕才逐漸有了實權。可所謂的實權，又有幾個肯聽？於是朕努力的做好一個好皇帝，做他們心目中的好皇帝！可就算到如今，朝野上下有幾個是真心實意的？他們可都記得，朕不過是靠一份偽造的遺詔才有了今天的一切！”
說到最後，赫連琉燁一改溫文儒雅的樣子，那是撕心裂肺的怒吼，是極力宣泄的怨氣！
赫連君烈知道，赫連琉燁心裏的苦心裏的怨，同樣不比他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