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夜的話也不是危言聳聽,憑借方才的背脊冰涼的感覺,肖郎能夠感受到幽淵外圍這股未知能量的強大!要知道與馭獸相關的靈法,都是至陽功力,尤其是《馭獸真經》的高段位,更是至陽中的純陽!
能夠讓肖郎感覺背脊冰冷的手段,斷然不弱!
肖郎看著手中碎裂的玉墜,心裏麵一陣酸楚,沒想這一世第一次就自己命的會是一枚玉墜。
“泊夜姐姐,這玉墜還能還原嗎?!”肖郎問道。這玉雖然不如人一樣可以相互有感情,但肖郎覺得它的碎,全是因為換他的命嗎,於是想要將它還原留在身邊。
心細的泊夜自然猜得到他這個時候的心思,於是說道:“玉是一種特殊的活物,我雖然能夠把它複原,可是它再也活不過來了!”
“複原就好,我隻留它在身邊做個紀念就好!”肖郎說道,於是將手中玉墜的碎片交給了泊夜。
二人一路無話,一同去了千花派!
流巫宗這邊,玉夜和木騰嘴角殘血,捂著胸口互相攙扶著來麵見幕夜妖姥!見他們這樣的狼狽,玉夜更是連兵器也沒有了,這讓妖姥吃驚不小。
“外麵是什麼人?!你們竟然被打得這樣狼狽?!”幕夜妖姥震怒不已,說話的聲音不僅僅沙啞,而且有些顫音。
她對自己的布防是相當有信心的,隻要玉夜和木騰借助外圍的那層能量去對付敵人,這噬骨城就沒人會是他們的對手!可是現在……
二人走到妖姥的麵前,妖姥試探一下他們的脈搏,竟不由地癡笑起來……
“哈哈哈……”她的聲音嘶啞陰沉,雖是笑聲,但聽得木騰和玉夜心中直顫抖,“我猜的沒錯,果然是瑤姑那個臭婆子出手了!”
她已經試探出來,玉夜和木騰隻是右側身體的經脈斷裂,沒有傷及心髒一側,恢複起來還是比較容易的。
眼下幕夜妖姥正是用人的時候,若是等這二人自己運功恢複身子,定然需要十天半個月的!於是就親自運送身體的精元,幫他們修複損傷的經脈。
大概半柱香的時間,玉夜和木騰已經完好如初了!
“謝謝姥姥……”兩人齊聲說道。
這時候門外的兩條黑蛇又“嘶嘶”地吐著血紅色的信子,這是有人來了,幕夜妖姥示意玉夜出去看一下。
“原來是七魍師兄!”玉夜說道。
七魍是幕夜妖姥的大徒弟,是流巫宗唯一一個可以自由出入日罩城和沐澤大陸之間的人。
“七魍,事情怎麼樣了?!”妖姥問道。
“姥姥,事情很糟糕,運送‘五毒妖蟲’的人路過玉陽城的時候被人給劫持了!”七魍沉著聲音說道。
“什麼!真是可惡……”妖姥恨得牙齒咬在一起“咯咯”作響,像是在啃噬死人骨頭一樣,“真是天不助我!冰蠶蠱丟在日罩城沒有拿回來,現在五毒妖蟲竟然也被人給劫持了!那我的計劃……我的計劃……啊……”
妖姥握著幹瘦的拳頭“啪”的一聲砸在桌子上,黑暗裏沙啞低沉的歇斯底裏泄憤聲聽得玉夜等人頭皮一陣發麻!這個老女人實在是太老了,身體真的是嚴重缺少水分,尤其是喉嚨處、嗓子眼。
五毒妖蟲是幕夜妖姥從沐澤大陸最北的雪寒城求來的妖蟲!本想著與魔化成熟之後的冰蠶蠱交*合,孕育出更加毒性的蠱蟲。可是現在全都沒了,兩條毒蟲都沒有了!
“現在怎麼辦?!一切又得從頭來了!不!不……”幕夜妖姥實在接受不了這樣的現實,胸腔裏一口黑血咳出來,可是又生生地咽了下去。
不能讓她的這些手下弟子看出來自己的異樣,若不然怎麼讓他們忠誠臣服!在沐澤大陸上沒有任何人會忠誠於一個弱者,沒有任何人會臣服一個咳血病衰的人!
“我本想著沒了冰蠶蠱,還可以用五毒妖蟲來對付瑤姑的,鏟除這個障礙!可是現在得重新計劃了……”妖姥思量一會兒,終於冷靜下來。
“願聽姥姥的安排!”七魍、玉夜、木騰三人說道。
“你們先去吧融為靜一靜!”妖姥將他們遣退。
屋子裏昏暗的燭燈熄滅了,一切又歸於黑暗。房梁上的粗莽,門梁上以及門旁兩邊的黑蛇也收了血紅的信子盤臥在自己的位置。
幕夜妖姥哀歎一聲,將來兩隻碧眼黑貓抱在了懷裏。平時,她就是這樣睡去的……
彼時,已經到了後半夜!噬骨城秋夜裏的風也消停了,留下一地淩亂的枯葉傑作。而四季如春的柯蘭城裏更是寂靜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