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轟隆隆”的聲音漸漸變小,杜昊鎮定下來,看向一旁的陸遠瞻!彼時,陸遠瞻頭垂下來,一言不發!身背雖說沒有顫動,但是心中早就惶惶然了。
“遠瞻!剛才地下的那小子,到底是不是你家的製骨師?!”
杜昊冷冷的聲音讓陸遠瞻不敢嚐試撒謊,他清楚的知道,隱瞞的後果是自己甚至整個陸氏家族所承擔不起的。
“父……父親!從他出現在地下密室的那一刻起,他就不是我陸家的製骨師了!”
“哼!你說的可真是好聽。”杜昊陰測測地說,隨後手掌一開,握著的一小撮香料已經在掌心焚燃。
冒出的縷縷白色香煙,借著風勢飄散至整個杜家!
“父親……父親饒命啊!”陸遠瞻跪在地麵上乞求著。
“吼——”
香煙的味道引來兩頭人獸,它們破土而出,從地底下爬出來,喉嚨裏低聲吼著走向跪在地麵上的陸遠瞻。另一邊的杜淵看在眼裏,心想過去求求情,可是一雙腿終究是沒有離開地麵。
“啊……”一聲慘烈的叫聲從陸遠瞻的喉嚨裏發出。
兩頭人獸撐起他身軀,一個擠壓,一個撕扯!從腰身的地方斷成兩節,胸腔已經被擠碎,紅色的血液沾滿人獸的手。
杜昊冷哼一聲之後,再也沒有轉眼去看陸遠瞻殘碎的身體,隻是嗅到了空氣中人血的腥味!
“管不好自己手下的人,留著還有什麼用呢!”杜昊說道。
兩頭人獸離開,重新遁入地下。杜淵看著這一切,真不知道該怎樣去和四姐杜夜歌說,難不成說父親是殺死他丈夫的凶手嗎?!他沒有去開口問杜昊怎麼辦,隻在一旁靜靜地站著,等待地下的轟隆聲停下來。
此時躲在遠處的一個府中丫鬟雙目睜大,簡直不相信看到的一切!平時溫和的老主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呢!?她用力捂住自己的嘴,控製住自己不要尖叫,甚至不能讓急促的呼吸聲讓遠處的杜昊聽到。
她小心翼翼地往後退,遠了之後慌亂地碎步小跑,到了西府的一間木房裏怯聲說道:“四姐姐,不好了!老主……老主真的要了姑爺的命!”
手裏握著繡針的杜夜歌神情驀地恍惚,針線掉落在地上連聲音都懶得作太響。這個丫鬟正是杜夜歌指使去東府那邊的,現在終於是帶來了消息……
好半天,杜夜歌緩緩開口說道:“出去吧,我一個人在這裏待一會兒!到了日落的時候,不要忘記來叫我!”
丫鬟退出去,將房門輕輕關上。
杜夜歌坐在榻上默默不語,眼眸上蒙了一層淡淡的薄霧。良久,他她起身推窗,用自己僅有的一點點靈法喚來一隻綠色羽毛的信鳥,將準備好的紙卷小心翼翼附在鳥身上,然後放飛。
東府那裏,地下的轟隆隆聲音終於徹底平息了,裏麵半點聲音也不再傳來!杜昊這要狂喜的時候,府中貼身的屬下著急忙慌地來報。
“老主,不好了!十四小姐從北府通道走進了地下密室,我們幾人攔都攔不住,還有幾個守護兄弟被打傷致殘!”
“什麼!”杜昊怒目而睜,唇齒不斷地抖動著,“真是能夠添亂!”
思量一會兒,又說道:“還愣著幹嘛!抓緊下去找人!”
杜淵連忙示意稟報消息的屬下跟著他走,可是沒走出幾丈遠,東府的地下“轟隆隆”的聲音又重新出現了,這讓杜淵又重新回來。
破舊的二層木樓在眼前搖搖晃晃,像是喝醉的莽撞漢子,隨時都會人仰馬翻。可是終究沒有倒下去,而是漸漸傾斜身軀站在那兒不再動彈。
轟隆聲也沒有了,萬籟俱靜,像是風暴來臨的前夕!杜昊和杜淵父子倆站在那兒看得怔愣,鼻息間的呼吸聲越來越急促。
“砰!”的一聲巨響,破舊木樓的西側空地上,有兩個大物衝土而出!碎石幹土統統被帶上來,頓時整個杜家的東府處在一片塵埃之中!
碎磚和青石殘塊落得滿地都是,甚至有的本蹦到上空,而後迅疾地往下落!杜淵施展靈法幻化出一道結界,將父親與屬下的兵一同護在裏麵。
“淵兒!這……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遷鶯從西府那兒入了地下密室,會不會收到影響出了什麼事情?!”
“父親!這……這不好說啊!”
父子兩人焦急,可是周邊飛磚走石,危險的很!根本不敢走出結界半步。
這時候杜家看守地下密室的兵說道:“老主,六爺。十四姑娘若是沒有來東府這邊就不會被有什麼意外!但是……但是她要是往這邊來就不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