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族主”兩個字,肖遠腦中“嗡”的一聲響,耳中發出陣陣的轟鳴聲!真不知道是不是某處精神上的禁忌被觸碰……
“族主……”肖遠唇齒顫抖著,踉蹌著步伐回到自己的座椅上。做上族主,意味著在肖氏一族有著無上的權利。這樣的欲*念一旦開啟,就像是泄洪的流水一樣,根本收不住!
肖遠的眼神空洞無神,然而一雙手卻用力地攥著,不斷地抖動。白極看在眼裏,於是向上官川藏使了眼色。
“肖大少,您這府上的氣態絲毫不輸肖氏族府,但是大門上頭的牌匾哪有我們白少爺給你的氣派呢?!”上官川藏靠近他耳畔說道:“更何況,你能甘心一輩子被人稱作肖大少,而不是肖少爺嗎?!”
肖遠身背一顫,從肖大少轉變成肖小爺,他何嚐不想做!可這是禁忌,是噬骨城肖氏家族的禁忌……
“不,我不能,我不能有這樣的想法!我還年輕,氏族中有的是適合當族主的。我……我不適合……”肖遠搖著頭,話語都不能連貫起來。
上官川藏見自己的誘勸不起作用,於是手臂上的青筋暴起,一把抓住肖遠的衣領,厲聲說道:“不願意?!膽小的家夥,連這一點兒勇氣都沒有,看來沐澤大陸南方的男人真是沒有骨氣……”
肖遠臉麵上也沒有著急,一副癡癡的樣子,像是從方才的驚訝中沒有緩過來神一樣。白極見屋子外麵來來去去的府中下人,伸手拍拍上官川藏,不要這樣粗*暴。
“肖大少,真的不願意嗎?!”他壓著自己的嗓音,音量雖小,但是沉穩有力道,“你也太傻了,我大老遠從雪寒城來,出謀劃策想讓你做上肖氏的族主位子,難道就不考慮考慮?!現在肖止棠死了,能夠幫助你的人,除了我沒有別人了!”
一時間,聽了這話的肖遠有些不知所措。白極的話是對的,現如今能夠願意幫助他的隻剩下眼前這個殺父仇人。
想到這裏,他呼吸變得急促,神情愈加的亢奮!他不笨,隻是性情上懦弱的很。此刻心頭上湧現父親死亡的恨意,可是自己又能怎樣呢?!在白極麵見,他就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他也明白,白極是有自己目的的。於是咬了咬牙關,終究是搖搖頭拒絕!
“混蛋……”白極嘴巴喂張開,胸腔中的怒氣衝擊喉嚨發出的這聲咒罵。
他立刻直立起身子,大補走向那塊四邊鍍金的牌匾,一把扯掉上麵的黑色布匹。
“你不願意?!你覺得現在你這個樣子有資格做出拒絕嗎?!”白極屋兀自說著,也不看肖遠的神情。
他單手提起偌大的牌匾,猛地甩向屋子的牆壁上。頓時牆壁四裂,彎彎曲曲的紋路蔓延開,整個牌匾鑲嵌在牆上。
“肖府”兩個字,一個在牆內,一個在牆外。
“我把牌匾都給你送來了,你不願意去爭搶族主位子的話,那就讓噬骨城的肖家人來看一看這塊鎏金大匾。”白極說著,眼神冷冷的,嘴上的邪笑沒有半點溫度。
肖遠渾身猛地一軟,整個人像是受了隆冬寒冷的枯葉,敗了,也癱瘓了……
白極懶得多說話,將一份折卷扔在肖郎懷裏,然後領著眾人離開了府中。折卷的模樣,大小,以及上麵的紋路,與上一次的一樣。肖遠還能夠清清楚楚地記得,當初父親肖止棠看見這折卷時的表情,那種帶著恐懼的驚喜之色,讓那一刻的父親變得陌生無比。
此時,他端詳著手中的折卷,父親的死就是從這樣的折卷開始的。他翻看之後,眼眸中布滿了血絲,說不清心中是仇恨多,還是恨自己的懦弱要多。
肖遠聲嘶力竭地喊道:“來人!快給我來人……”
老管家慌慌張張跑來,得到指示後將附中的人統統集合,連門仆也沒有落下。
肖郎站在他們麵前,麵色冷冷的,眸中似是藏了刀子一樣,神情犀利,鋒芒。
“你們都看好了,這牌匾上寫的是‘肖府’二字!”肖遠第一次用如此雄厚的聲音訓話府中的下人,“在我沒有真正把這塊匾掛到府門上的時候,你們所有人不準將此事說出去!從今天起,府上不準外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