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的門是半敞開的,肖遠進來的時候沒有關上。聽見外麵的動靜後,他迅速轉身看去,迎著皎潔的月光,他的眼瞳中的青色光澤顯得幽深。環視四周,發現沒有什麼異常的身影,隻不過有種危險的氣息始終的彌漫著。
此時的肖遠是完全沒有自己的意識,身軀的動作完全受腦中的某個蠕*動的活物支配,他不似平時直立行走,而是佝僂著腰背,時不時地用手抓著地麵。
他小心翼翼地靠近門邊,觀察外麵的動靜,除了春天早醒的蟲子趴在地縫裏鳴叫之外,別的什麼都沒有!然而彼時,顧崖和蒙克斯就在門屋簷上,等著肖遠走出來……
這個時候,月光看起來是那麼的誘*人,仿佛那些危險的氣息就藏匿在月光中,吸引著肖遠走出去。青光泛泛的眸子裏,閃爍著越來越晶瑩的欲望。他邁出步子,走出來……
刹那間,屋簷上的兩個人融化成流態,沿著青瓦一流下來。等到肖遠發現的時候,第一滴液態已經落到了他的肩膀上。
他張開嘴巴,上下四顆長的獠牙露出來!越來越多的流態液體落到他的身上,粘稠的,怎麼甩都甩不掉……
肖遠橫手一抓,將一團流體塞到嘴裏!他閉上嘴咬合,發現像是咀嚼空氣一樣,一點實質的感覺都沒有。正狐疑的時候,那些流態的物質順著他的口腔流進去……
驟然間,肖遠雙手捂著喉嚨想要阻止,可是無濟於事……
餘下的另一灘流態附在肖遠的身上,然後不斷的收縮,不多久便傳來“咯咯”的聲音。是渾身的骨骼往一起縮的聲音,像是斷裂,也像是錯位……
“不要傷他的性命……”
此時,鑽到肖遠體內的那股流態已經出來,落到地上化成了人形。聽到聲音之後,附在肖遠身上的顧崖也放開他,流到地麵上化成了人。
肖遠半跪在地麵上,拍著胸口在那兒幹咳嗽……
他眼中的青光漸漸變得暗淡下來,一閃一閃的,眸中的恨意也越來越清晰……蒙克斯和顧崖兩人也看出來此時的“肖遠”並不是肖遠,於是也不躲避,就站在他的眼前。
等他緩過來之後,凶狠地看著他們,轉而站起來佝僂腰背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裏。
“為什麼讓我不傷他!?你發現了什麼?!”顧崖問道。
“他現在自己不能控製自己,”蒙克斯回答:“他的腦中被人養了妖蟲,現在正是妖蟲饑餓的階段,所以府中才出現那麼多的人命……”
“這麼說,現在的肖遠已經是個活死人了?!”顧崖疑問。畢竟是跟了多年的主子,首先關心的,還是他的死活……
“不!他還沒有死。現在妖蟲和他的命理聯係在一起,不管是誰死了,都會是兩條命……”蒙克斯神情有些激動,像是對這隻妖蟲很感興趣,“這隻妖蟲很強大!趁現在還是在幼年時期,最容易被控製,要是能為我們所用的話,是最好的……”
“是妖蟲在控製他?!”顧崖疑問道:“那對他下蟲的人,會不會是白極他們……”
“不會的!”蒙克斯立馬否定了,“雪寒城的白家不會用人的身體來修煉蟲子的,這不是他們的作風!他們也沒有這樣的手段。”
顧崖想了想,既然不可能是白極他們,那麼誰會在肖遠的身上動手腳呢?!思慮半天,忽然想到了一個人……
“七老叔!一定是他!”
當初顧崖親眼看艱難七老叔來找肖遠,可是不多久他去詢問肖遠的時候,肖遠竟然\t像是失憶了一樣。顧崖將此事告訴蒙克斯,兩人又聯想到那天晚上到七老叔府上去殺他的事情呢。
“該是他沒錯了!”蒙克斯說:“當時我們聯手對付七老叔的時候,他用的術法並不是肖氏家族人慣用的馭獸之法,而是蟲法!如此,這一切就說得通了……”
顧崖:“好!隻要這蟲不是白極他們的就行。你有把握將這妖蟲控製嗎?!”
“不能說百分百可以,我會盡全力的!”蒙克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