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杜薇薇要求休息是真心實意的,畢竟她接連扇了我那麼多下,怕是手都要打腫了。
臉上火辣辣地疼著,我沒敢掏鏡子來照,腫著一張臉找場務要了冰,悄悄躲到休息室去,眼淚這才掉了下來。
我一手捂著冰,一手抹著眼淚,感覺臉都被冰火兩重天弄得痛起來,一邊咬牙克製著哭聲,我一邊在心裏惡狠狠地發誓:隻要我有出人頭地的一天,一定要弄死那婊子!
正哭著,休息室的門突然開了,我慌張地抹著眼淚,一邊問:“是不是輪到我拍了?”
“不是。”那人隻說了這兩個字,就在我身邊坐了下來。
我聽出這聲音驚訝極了,抬起眼硬擠出一個笑容來:“許少,您怎麼到這來了?”
許勤神情莫名地看著我,微微皺起眉頭,說:“你怎麼還笑得出來?”
我這會兒是真的笑了,雖然因為哭過嗓子還有些沙啞,出口的聲音難聽極了:“您沒聽過一句話嗎?‘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許勤被我說愣了,他詫異地看著我,跟看神經病似的,過了一會兒彎腰笑出了聲,“你可真有意思,哈哈……”
我沒皮沒臉地賠笑:“是吧,哈哈……”
那眼神寫得明明白白,許勤在詫異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這種不知廉恥的人,還“王冠”,他大概是沒見過我這種臉皮比城牆拐彎還厚的人。
不過沒關係,我本來就是在逗他笑。
他笑了一會兒,才伸手摸了摸我的臉,雖然因為疼痛我微微激靈了一下,還是強忍著沒有動彈。他說:“被人這麼欺負,你怎麼不反抗?”
他這話說得真心實意,也就是因為那分真誠,他把我也逗笑了。這就是天生的人上人,無法理解下等人的生存方式。因為他從來不需要看人臉色說話,不需要瞻前顧後,做事隻憑著自己開心。
但既然他誠心誠意地問了,我也隻好大發慈悲地告訴他:“杜薇薇背後有靠山,我得罪不起。”
許勤好像瞬間就懂了,轉眼換了副深沉的笑意,說:“你就沒靠山嗎?”
“我?”我眨眨眼,直勾勾盯著許勤,不希望錯過什麼細節,試探著問:“我……有靠山嗎?”
許勤伸手攬上我的肩,臉湊過來幾乎要貼上了我的臉,低沉道:“你說呢?”
我的心無法抑製的狂跳起來,簡直不敢相信能碰上這樣的好事。要是許勤真願意讓我跟他,哪怕是幾個月的時間,也足以幫我在事業上大跳一步了。
見我半天沒回應,許勤低聲威脅道:“再不回答……”
我趕緊湊過去,吻住了他的唇。
開玩笑,本姑娘一直那麼識時務。
片場上的白梔倒下了,休息室裏的白梔又站起來了。
出來時許勤依然攬著我的肩,對我親密得不行的樣子。外麵的人好像都知道許勤進了這個房間,我懷疑他們一早就沒動過地方,一個個下巴脫臼般的驚訝地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