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在中學的生物課上,生物老師在講到鳥類的時候,用整整一節課的時間講了許許多多鳥類的特殊習性和生活方式。
那時我中學時代為數不多有印象的一節課,不是因為老師講得多麼的有趣,而是因為那是放假前的最後一節課,大家明明早已按捺不住放假的喜悅,卻不得不忍受著這僅剩一節課的漫長煎熬。
度秒如年,就是用來形容這一節課的。
那個時候正是青春期懵懂的時候,我也理所當然偷偷迷戀著高年級的一位隻見過幾麵的學長。
印象裏他總是在校服裏麵穿著一件幹淨的白色短袖,投籃的動作宛如一件上好的工藝品,而且在年級成績排行榜上也總是名列前茅,我想那個時候沒有幾個女生能抵抗得了他的魅力吧。
而我,不過是其中最微不足道的一個。
那生物課上,我一如既往趴在課桌上浮想千篇。
我不善於交際,所以即使是同班同學也隻認為我是一個不愛言表的酷酷女孩,可隻有我自己清楚,給他寫過的情書多到可以裝訂起來變成一本厚厚的書,然而沒有一封是有勇氣親手送給他的。
“鴕鳥在遇到危險的時候,會為了躲避危險而本能地將頭埋到沙土中掩藏自己。”
這個時候,老師的聲音清晰地傳入我的耳中,鳥類不過是鳥類,那麼小的一個腦袋也辛苦它想得出來還需要掩藏自己了。
當然老師這句話一出,全班也陷入嘩然。
有幾個膽子大的已經開始起哄了。
“老師,鴕鳥是傻麼?這樣不是更容易被攻擊麼?”
“對啊,老師,這樣豈不是更看不清敵人,都不知道它什麼時候會被攻擊。”
“嗯,所以這種智商的鳥事怎麼在物競天擇,適者生存的環境裏生存下來的,憑借蠢麼?”
我難得地抬起頭,也想看看麵對這樣的質疑,身為生物老師的她能怎麼解釋。
誰知她竟然了然的笑了笑,隨即輕鬆地聳了聳肩。
“你們以為鴕鳥真的這麼愚蠢麼?”
她此話一出,我們也都是一臉迷茫,這樣難道還不算蠢麼?那大概是我對蠢的理解有誤吧。
“雖然在它感知到危險的時候,會選擇將自己的頭埋起來,這種做法看起來的確很傻。但是——”
說道這裏,她故意頓了頓,賣了一個關子。
她抬手將教棍指向多媒體圖上有些泛著傻氣的鴕鳥的臉上。
“當它發現真正的危險無法避免時,卻是會拚盡全力,用生命為賭注與之搏鬥的生物,也是曾經令所有動物聞風喪膽的生物,可能也得益於它們不太發達的小腦袋,因此更多的的動物多了一種置之死地而後生的大智若愚。”
當時我對她的話還算是一知半解,像是這種要麼就傻傻的躲起來,躲不過就要撒開膀子和對方決一死戰的家夥怎麼看怎麼像那些社會大媽的做派啊。
想到這裏,我竟然沒控製住自己笑出了聲,瞬間引來全班的圍觀。
生物老師看了看我,臉上有些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