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知道許勤向來對我沒留多少情麵,可是他這樣不惜撕破臉來羞辱我還是第一次。
我本想等到披上浴巾後好好和他解釋一番,但是剛才他的所作所為,讓我明白他根本不想要解釋而是擺明了想要讓我難堪的。
我低著頭緩緩沿著樓梯走上了泳池邊,許勤見到我此時的模樣,眼中的怒色更甚,然而我早就沒有在意的想法了,我知道在今天之後,我在劇組又會像剛來時那樣,成為大家眼中靠著身體上位的女人。
不如說,我一直都是如此,卻心虛得不敢承認。
他快速將浴巾披在我的肩膀上,拉住了我的手。
“人我先借一會兒,關於你們劇組擅自加戲這件事,過後我們再好好談談。”
他不問我的意願就將我強行拉到了保姆車裏,將司機揮退出去,他將門大力甩上,深色的眸子裏情愫難辨,視線飄忽一瞬。
“你真的一點都不想解釋麼?”
我知道他剛才的羞辱是在等我的解釋,可我實在是厭倦了他陰晴不定,明明他就快要結婚了,不坦誠的是他不是麼?
我隻不過是不想聽到他口中說出的分開,所以才逃避一切地搬來了劇組,可他果然是打算連逃避的機會都不打算給我麼?
我眼神一晃,想起了林嵐氣定神閑卻又驕傲自信的臉,徹底失去了解釋的欲望,任由他大力抓緊我的肩膀。
“你一聲不響悄悄從房間裏搬走,是不是早就決定好離開我來投奔他了?”
我隱隱地要緊下唇,沒多久濃重的血腥味道就在口腔裏彌漫開來,不過此時的我卻一點都不覺得痛。
借著車裏昏暗的 ,我抬頭看著附在我身上的許勤,他宛如王者一般不放過我一絲一毫的神情。
從遇到他的那刻起,我就明白了世界上從來就沒有絕對的公平與正義。
像他們這種一出生就含著金湯匙的人,總是擁有獨特的特權,一邊肆無忌憚地花天酒地,無法無天,擅長讓式微的人無可奈何又求生不得,一邊又在審時度勢上天賦異凜,永遠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又能夠得到什麼,聰明又清醒。
所以他才會對林嵐溫柔有加,有求必應,卻對我少言吝色,陰晴不定。
可是我真的不想離開這樣的他,帶著僅存的一絲希望,我鼓起勇氣打算向他討一個說法。
“林嵐是你的未婚妻麼?”
沒想到我的問話讓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異色,緊接著鉗製著我的力道竟然加大了許多。
“你調查我?還是想借此要挾我?”
我直直地看著他,所有片刻的歡喜和僅存的希望都凝結在他逼仄無溫的眼神裏,最終終於被高高拋起摔在地上,粉碎得一敗塗地。
我從來都不應該對浪子抱有任何奢望的,在他們偉岸的身影背後,總是在陽光投射的陰影下暗藏著一堆女人哭泣的聲音。
似乎是我眼中的古井無波深深激怒了他,他竟然脅迫我的臉對向他,二話不說就傾身上來吻了下來,蠻橫且不講任何道理。
看吧,他對我從來不曾溫柔有加過啊,明明打從一開始我早就輸的體無完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