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床上休養生息了近半個月的時間,見識了形形色色的人,終於熬到了光榮出院的這一天。
許勤老早就來到病房門口接我,生怕我一個想不開就又躲到什麼他找不到的地方了。
他今天穿著暗色調的西服,頭發梳上去露出漂亮的額頭,一副幹練的模樣,臉上一如既往沒什麼表情,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給我,整個人優雅又冷漠。
“走吧,你的行李我早就叫人搬回去了。”
他順手接過了我的一些簡單的衣物,便轉身向前走著。
關於他和林嵐的事情,我們很默契地誰也沒有開口,生怕一開口就會再次陷入一個尷尬的沉默之中。
因為我身份的問題,我們特意選擇了淩晨這個人流量最少的時間離開,我看著他清冷麵龐下掩飾不住的倦容,心裏還是相當心疼的。
之前的我本以為所有的人不過是宇宙中的一顆微茫的塵埃,可當我遇到許勤的時候,卻發現他在我眼中總是無時無刻不散發著光芒。
就像此時,他宛如一座巍峨的高山一般擋在我的身前,眉眼深邃,不笑的時候顯得冷酷無情,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當他開心的時候,雖然麵上還是不動聲色,但會將狹長的眼睛完成兩道彎彎的新月,變成一隻粘人的小奶貓一般。
這樣極端的兩種模樣和氣質碰撞在一起,加上他整個人自成一派的慵懶恣意,顯得他有一種異常剔透但穩重的少年感。
也是直到最近和他相處融洽之後,我才逐漸明白,不是因為他渾身散發著吸引我的耀眼光芒,而是那時我見到他時眼裏的光。
無論是初遇的小心翼翼,還是後來險些落入虎口的不甘,似乎冥冥之中我早就認定了我的一生中,他就是最特別的那個存在。
我愣愣跟著他,直到額頭撞向他堅實的胸膛時,我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他早就停下了腳步,站在車前好整以暇地看著我。
“上車。”
他沒多說什麼,雖然此時他的心情應該不算很差,可是他的性子太冷,即使不用揚起下巴,也孤高冷漠如同極地終年不化的冰川,連同周圍的光芒都透著一股冷靜自持的寒意。
我和他對視了一瞬便逃開了視線,老實乖巧地坐在了副駕駛。
他饒有興味地打量了我一下,唇角勾起,竟然難得地笑了一下,便抬頭繞過車前來到了駕駛座。
我偷眼打量了一下他,他細密的睫毛輕輕顫抖,英挺的鼻梁落下幾分陰影,然後好整以暇地轉過頭看著我,一副了然的模樣。
就在我看著他深邃的眸子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時,他卻突然傾身過來,瞬間縮短了我們間的距離。
狹小的空間裏,他的頭發輕輕蹭著我的額頭,眼中閃過一抹狡黠,然後他輕輕抬手,我條件反射性地去擋,天呐這可是在醫院啊。
我閉上眼睛心裏暗暗叫苦,感受著他的手輕撫我耳邊的長發,然後慢慢滑向我的胸前,然後到達臀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