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知道現在我完全可以給白舸打電話讓他給我找一個地方,但是潛意識裏我知道我和許勤之間這段時間不尷不尬的接觸大概都是拜他所賜。
那個場記和我說的意思,大概就是不要去嚐試逃避許勤,而是主動和他把話說開比較好,因此我才決定打電話讓他來接我回家。
鈴聲在耳邊響了半晌,電話那頭的人才遲遲接通。
“幹什麼?”
許勤的聲音帶著清冷,明明隔著電話,我卻覺得好像就連周身的空氣都帶著凍徹人心的冷意。
“那個,我今天殺青了。”
我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後還是隻說了這麼一句話就沒有了下文,我的手緊緊攥著電話,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明明之前我和他幾乎是無話不談的關係,可是那天之後這竟然是我們的第一次通話。
我一直以為我們已經到了苦盡甘來的時候,卻不知道我們之間的關係從來就沒有所謂的平衡與對等,一直以來不過是他在操控著整個局麵而已,不過顯然現在他已經心生厭倦了。
“嗯,所以呢?”
他的語氣依然冰冷,讓我好不容易強撐起的最後一份熱情也隨之消散,沒錯,我是殺青了,可是說實話,的確和他沒有任何關係。
我握著電話打算再做一次最後的掙紮,卻聽到電話那頭一聲嬌媚入骨的呻吟,緊接著是一個女聲嬌柔撒嬌的聲音。
“怎麼了啊,許總,剛才不是還好好的麼?”
我拿著手機的手一頓,差點將我的手機摔到地上。原來他時隔那麼長時間才接電話,並不是因為他沒聽或者再忙於公務,而是因為他根本沒有閑工夫來接一通電話。
身邊早有佳人在懷,原來他的不悅,是因為我打擾了他原本的好興致。
他連接電話都顯得那麼勉強,而我卻還傻傻的在想找什麼樣的話題來延續我們之間的這一次通話。
我握著電話瞬間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能顫抖著讓手掛掉電話。
天邊的星子閃爍著,我還記得之前在上影視表演課的時候,那個五十多歲的女老師用幹瘦的手指著黑板上,告訴我們一些影視表現手法。
她說人們經常用月亮來暗示著團圓或者離別,所以古往今來才會有那麼多才華橫溢的詩人雖縱情山水,卻獨獨為這一輪陰晴變化的皎潔月亮吟詩作曲。
不過那個時候我卻沒有注意到月亮,而是天邊雖然數量繁多,卻一閃一閃的星子。
如果說月亮是寄托了人們的離別和相思,那麼那數不勝數的星星大概就是生離死別之人留下的眼淚吧,就像郭沫若寫的那樣“天河何處?遠遠的海霧模糊。怕會有鮫人在岸,對月流珠。”
那麼這漫天星點,大概就見證了一次又一次因為愛而不得,而留下悔恨淚水的離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