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我和白舸打著手電在花園裏找了半天,才找到手機可憐的殘骸。
我小心翼翼地捧著電話卡和存儲卡,一副見了親人的模樣讓身邊的白舸好一頓鄙視。
“見著我們這些失散多年的親人都沒見你這麼激動啊,白梔你真是讓我失望。”
我不屑地斜了他一眼。
“喂,我可是找了好久才找到它的啊,那種感覺能一樣麼?”
說到這裏,我竟然也愣了一下,這種感覺,大概就是許勤之前發現我被綁架時的感覺一樣吧,不過是因為以為就在自己身邊的所有物突然沒了蹤影,所以才能為了它不管不顧費力找尋,找到了之後才有了小心珍視的衝動,可是我並不會真正愛上我的存儲卡。
而這一點,許勤也是一樣的。
望著手中失而複得的存儲卡,我竟然有一種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悲憫感。
我拿著白舸給我準備好的手機挨個聯係了一下我的那些朋友們,在談到我的真實身世之後,我本以為他們會對我展現出比較拘謹的禮貌感,可誰知這一切不過是我多想而已,他們也不過笑罵我不夠朋友,沒有第一時間通知他們,緊接著就自然而然轉移了話題,好像我的真實身份並不能影響他們和我的友情,不得不說,我交朋友的眼光還是十分值得欣慰的。
在白家的日子不誇張的說,那就是宛如一隻米蟲一樣,先不說爸媽對我噓寒問暖的殷勤照顧,就連白舸那個不著調的哥哥都恨不得把我像個老佛爺一樣伺候著,讓我深受資本主義的荼毒而不能自拔。
我本以為時間就會這樣順風順水地流走,以此來彌補我之前落到穀底的人生,可是我忘了生活從來都不會顧慮到我曾經遭遇過的不幸,隻會在我放鬆警惕的時候冷不防朝我的痛處狠狠踹上一腳,告訴我不要忘記之前說過的話。
果不其然,就在我和許勤宣布分手的一周後,許勤作為我工作室的老板就以我不履行合約為由一紙訴狀將我告上了法庭,可是這段時期我明明就沒有任何拍攝內容和廣告,他明顯就是在刻意刁難我,甚至可以說是想借此將我狠狠踢出演藝圈。
畢竟我剛成立個人工作室沒有多久,就鬧出不履行合約這樣的事情被他告上法庭,可想而知我的名聲會在業界臭成什麼樣子,這可是和拍戲時那些刻意敷衍拍攝被爆出來的明星有本質的不同,這是明目張膽的違法啊。
果然因為許勤這件事情,我這個許久不上熱搜的人又再一次登上了頭條,作為一名藝人登上熱搜卻是和違約捆綁在一起,這的確不是一件值得慶幸和驕傲的事情。
我正因為這件事情一籌莫展的時候,莫姐的電話先一步打了過來,我苦笑了一下,隻得調整好心態接了起來。
“莫姐,怎麼了?”
我故意換上一副稀鬆平常的語氣,不過果然還是沒辦法真正騙過她。
“白梔,你老實說,你和許勤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