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叫醒我的不隻有早晨和煦的陽光,還有來自管家貼心的呼喚。
他緊皺著眉頭,卻還是盡量保持著一副恭敬的模樣站在我的房門口,臉上帶著愁緒。
伸出的手可能已經在空中保持了許久,卻在抬手看了看手表之後還是決定敲了敲我的房門。
“叩叩叩——”
“小姐,小姐,已經十點半了,您也該起來了吧?”
而那時我還亂沒形象地四仰八叉睡在柔軟的天鵝絨被上,臉上帶著幾抹紅雲。
其實要說我的時間觀念還是很強的,不過因為得知我們家人都紛紛出國的消息而倍感焦灼,於是整整一個晚上都在研究沐川的運營方案,還順便看了網絡商業的鼻祖馬總的成功學演講,結果一整晚腦海中都重複播放著馬總在電視機前信誓旦旦說著如果能有重來一次的機會,他說什麼都不會走網絡商業這條路,因為他的初心根本沒有想到會把生意做到這麼大的程度。
然後我臉上表情的微妙程度幾乎和那場演講的主持人一模一樣,不過雖然看其他人的成功學對目前的我來說沒有多大的用處,但是他對於商業那種窺一斑而見全豹的方法還是讓我受益匪淺,如果運用在娛樂傳媒上的話,那完全就可以先從小的地方出發,比方說……
好吧,我承認我實在吹牛逼,說實話對於我這個門外漢而言,那些高深的運營思維和策略對於我來說無非是紙上談兵,除了有絕佳的催眠功效之外一無所獲,因此我也像無次數在專業課上做的事情一樣,直接進入了夢鄉,結果就忘記了定鬧鍾,於是才有了今天早上的不堪曆史。
我是直到十一點的時候才被門外驚天動地的砸門聲吵醒了,等到我惺忪著睡眼開門時,門口人到中年的管家正用肩膀對著門,要不是我反應及時,估計下一秒就能被他再次撞回床上去。
我急忙伸手扶住了他的身體,頭還有些昏昏沉沉的。
“張叔,怎麼了?家裏出什麼事麼了?”
管家一聽是我的聲音,立馬震驚地抬起頭來,在反複確定我身體沒有大恙的時候才長舒了一口氣。
“小姐,你可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有什麼想不開了呢。你要是再不開門,我就打算叫人砸門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伸手不停順著胸口,一副心終於落到肚子裏的模樣。
“這老爺夫人他們剛走,二小姐你要是遭遇什麼不測,那我可就無顏見他們了啊。”
張叔算起來是自從我父親那一輩就開始在白家做事了,基本上可以算是子承父業,他的爸爸之前也是白家的管家,因此他和我的父親一起玩耍一起成長,雖然對外說是主仆關係,其實相處這幾十年下來,早就幾乎是白家親人一般的存在了。
因為幫助我的父親打理著白家上下,因此張叔一輩子都沒有考慮過自己的家室問題,幾乎是將自己的全部精力奉獻在了白家身上,聽說當初我被拐走之後,張叔那段時間一直自我懲罰跪在白家列祖列宗麵前不吃不喝,認為是他的失職才造成了我的遺失,直到我父親用白家現任家主的威嚴來威脅他,他才一臉痛心地站起了身,之後為了白家幾乎已經到了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地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