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話說下來,等到我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雙手緊攥著淚眼朦朧了。
眼淚就像洶湧而出的河流一樣將我圍繞,縈繞在我周圍的是久久都揮散不去的悲傷與痛苦,我幾乎在那一刻與安橋融為一體,成為了真正的她,真正理解了她的喜怒哀樂。
因為雖然我們境遇不同,身世不同,但是不得不承認,如果我是她,我也會做出和她一樣的決定,我能夠理解她的糾結和不滿。
我大口呼吸著,如同被巨浪拍打上岸的魚兒一般無法汲取可以利用的氧氣,就在我以為我快要因為痛哭而缺氧時,驀的迎來一個溫熱的懷抱。
溫暖有力的大手輕輕拍打著我的背部,那種感覺就像是童年母親的低聲安慰一般有著安撫人心的功效。
“就這一次,痛快哭出來吧,無論是安橋還是白梔,你沒有錯,你隻是太喜歡把自己的感情藏在利刺裏了而已,你隻是一直活得太壓抑了而已。”
他好聽的聲音從我頭頂傳來,漸漸止住了我的痛苦。
“白梔,現在你明白,為什麼我說你就是安橋了吧。”
“人們常說,最難看清的其實是自己。你一直覺得很難詮釋安橋這個角色,最大的原因,是你不敢太過投入這個角色,因為一旦你投入,你就會發現她其實就是你的一個縮影。這就是為什麼,即使洛雨熙和你有著極為相似的外貌,但最終王導確定的女主角會是根本沒有參與試戲你,因為皮囊可以相似,但是靈魂早就刻在骨子裏了。”
我點了點頭,突然沒來由地笑了出來。
“墨哥,我想如果有一天你不演戲了,大概傳銷這個崗位也挺適合你的吧,畢竟隻要聽你這麼說,似乎就感覺是相當有道理的一件事情。”
我總是不太習慣和別人處在一個比較情真意切的尷尬地位,因此很多情況下總是喜歡講一個根本就不搞笑的笑話讓氣氛看起來最起碼不要那麼尷尬。
“白梔,有些時候,人們其實並不是懷疑你,而是恰恰相反,他們想聽你正麵給一個解釋而已。”
我總覺得他這麼說其實是意有所指,不過我也著實不想太過深究下去。
畢竟無論如何,就算我坦白了,解釋清了,和許勤之間的關係還是會一如既往地不尷不尬下去。
“墨哥,謝謝你啊,經過你這麼一提點,我果然茅塞頓開了許多。”
“白梔,你其實是一個十分有天分的演員,隻要你肯將你的全部感情融進角色裏,就能和角色都很多情感上共通的地方,但似乎你總是不敢輕易放開你的感情,看起來之前一定經曆過什麼讓你在情感上不愉快的事情吧?”
我不得不佩服張子墨的火眼金睛,我們明明不過才見了幾麵的功夫,正經的溝通交流還沒有怎麼做,他幾乎就能一針見血分析出我的情感,不得不說真是一個可怕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