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走廊處清冷的光打在他剛毅果敢的麵容上,愈加襯托得他整個人更顯出一些清冷的和遺世獨立之感。
在他冷淡的深色瞳眸的注視下,我感覺此刻手拿鮮花的自己像是一個被人識破所有偽裝與麵具的小醜一般。
明明耗盡了心力,但所有的付出隻會得到對方無條件的否定。
“那些記者已經被我打發走了,你要是真想來作秀,奉勸你還是請回吧。”
他似乎也沒有絲毫想和我繼續說些什麼的衝動,似乎連眼睛也不願意多一分停留在我的身上,而是轉過頭推開門走了進去,徒留我一個人站在門口發呆。
說實話被他這麼加槍帶棍的當麵羞辱的確讓我有些不爽,畢竟那些記者也不是我叫過來的,憑什麼要被他一番責難。
就衝著當初在休息室裏洛雨熙那番楚楚可憐的模樣,他養的金絲雀也不見得就是一個什麼單純的白蓮花。
打定了主意之後,我整理了一下及肩的長發,走上前去敲了敲門。
“叩叩叩——”
沒等裏麵有所應答,我就推開門走了進去。
一進去果然就看到兩個人此刻正濃情蜜意地看著對方,直到我走了進來才堪堪將盯著對方的視線收回。
洛雨熙比上次見看起來氣色要蒼白了許多,大概也是跟她現在是素顏有關吧,看起來竟然多了一分我見猶憐的柔軟小綿羊的感覺。
“白梔姐?”
似乎對於我的突然到訪她本身也是一團迷霧,眼中有著探詢。
“受人之托來看看你,既然看到你被你的大老板照顧得這麼好,我看我這次來也純屬多此一舉了。”
我打量了一下病房裏的設施,能夠在這家醫院裏搞到一件vip私人病房,要說不是許勤授意我還真不相信。
畢竟在來的時候我路過住院部,多得是打著吊瓶的重病患者因為沒有排上病房,因此隻能在走廊支一張床完成治療,甚至在路過婦產科的時候都能看到大著肚子一看就是七八個月的產婦挺著孕肚坐在走廊上的座椅上等待著能有空餘的病床騰出來給她好好調養身體。
可是這個世界有多蒼涼就有多鋪張,誰能想到僅僅隻隔著幾層樓的距離,洛雨熙竟然能就因為手肘受傷而一個人呆在一間足以容納四張病床的地方享受著最優先的照顧。
我將那一束礙事的鮮花放到了窗邊,臉上帶著形式的微笑。
“白梔姐,其實那天主要還是我的錯,我不應該問你——”
看著她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明明她的粉絲對我漫天指責的時候也沒見她站出來說些什麼,現在當著許勤的麵看來還是想要維持一下自己辛辛苦苦經營出來的人設了,可是我完全不稀罕,甚至根本不願意配合她演下去。
“打住吧,我現在沒有那個閑工夫聽你訴說對於你家大老板的忠誠和對我虛假的抱歉,你們好好聊,我就先不打擾你們了。”
我發現這一次來一趟醫院完全是多此一舉,有這時間我還不如多回去研究研究劇本,再跟進一下沐川的各項事務,總好過在這裏遭受別人無端的猜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