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安歌似乎有點難受,可是看起來依稀還是有點清明的意識的,隻不過酒精麻痹了他原本清醒的大腦,因此讓他此時說話的聲音也夾雜著濃重的鼻音,聽起來真是異常可愛軟萌啊。
我特意將車窗開了一半,讓涼風吹進來好讓他清醒一些,可別到時候讓他胃裏不舒服吐到車裏,那我可就笑不出來了。
“白梔,白梔——你聽我說。”
他此時緊皺著眉頭,卻還是有些不安地叫著我的名字,好像有什麼話要和我說。
“我在呢,你說吧。”
我鎮定自若地打開了手機的錄音功能,打算把今晚的對話錄下來,好將來要挾他的把柄。
沒錯,我的確就是這麼毫無人性,喪心病狂啊,誰讓他總是一副對我冷哼哼的模樣,我早就想看他吃癟的模樣很久了。
“其實最開始我討厭你,不是因為那些網上對你的報道,其實是因為你出現在了林大勳的家裏。”
他囁嚅了半天,就給我拋來這麼一個沒頭沒尾的話,是在是讓人有些掃興啊。
緊接著他長歎了一口氣,伸手將車窗完全放了下來,一時間窗外的涼風撲麵而來,帶著些許的冷和清。
“白梔,把你的手機錄音關了,我隻是有些頭疼,還沒有到神誌不清的程度。”
額,我一聽他這句話,心中戚戚然,卻還是尷尬地笑著把手機關掉扔到一邊。
“沒有,誰說要錄音了,沒錄音啊?”
麵對我拙劣的演技,他倒是沒有再說些什麼,隻不過神情依然痛苦,對於他此時的反應我再清楚不過了,畢竟現在的他就是曾經的我。
於是下車從後備箱裏拿出兩瓶水,上車遞給他了一瓶。
“喝點水吧,能讓胃舒服一點,我已經讓司機趕過來了,你看是一會兒送你回家還是直接回白家,先住在客房一晚上?”
他沒有應答我的話,而是接過我遞過來的礦泉水喝了一口,眼中流轉著曖昧不明的神色看著窗外。
“其實我有一個秘密,幾乎沒有任何人知道,如果我告訴你,你會不會替我保守這個秘密呢?”
他將視線收回來看著我,眼中是同之前一樣的清明,不過此時裏麵水汪汪的,看起來竟然帶著點點的脆弱。
“其實我本來是不想告訴你的,但是我覺得,我似乎是之前對你太過於意氣用事了,明明我們曾經也差不多是處境相同的人,我想你也應該能理解我才對。”
我點了點頭,其實為什麼很多生意都會選在飯局上,就是因為酒過三巡之後,人們的大腦多少受到了酒精的麻痹和氛圍的影響,原本各懷心事的人本能就會變得親近起來,因此也更加容易敲定許多生意。
就像此時的何安歌,他雖然大腦還算清醒,但實際上他剛剛和我說的話,已經遠遠超過之前我們一周的對話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