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承業求饒(1 / 2)

人已經昏迷過去了,華瀲灩握著她的手坐在一旁,心裏很是內疚。無論如何,是因為她玉青才受傷的,如果她有什麼閃失,自己一輩子都會良心過意不去的。

華文淵沉著臉坐在一側的椅子上,而齊禦刑知道自己闖了禍,也陪坐在一旁不發一言,整個屋子氣氛壓抑的讓人不敢開口打破這沉默。

趙姨娘聞訊而來,看到華文淵的臉色便不敢多說話,隻默默隨侍一側,不時看一眼屋外。

沒多久,外麵傳來匆忙的腳步聲,瀲灩忙抬頭望去,卻不是大夫。華承業一頭紮了進來,額頭上密密的全是汗珠,雖然極力克製,可胸口還是起伏的厲害,可見是匆忙趕過來的。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他本來是在和齊禦刑飲酒閑聊的,最近讓華瀲灩壓抑的很不爽,發牢騷的時候酒卻沒了,叫下人去拿怕驚動了父親,便自己偷偷去取藏酒,不過一會兒的工夫,就出事了。

下人說的含糊,他也沒聽明白怎麼回事,隻知道華瀲灩身邊的玉青受傷了,似乎還不輕。

他衝進門,一眼便看到坐在房裏的父母,眼角一瞥,看到華瀲灩坐在臥榻上,顯然躺著的是玉青,稍稍鬆了口氣,“爹——”,走過去喚了一聲。

“你到哪裏去了?把齊少爺一個人留在琴房,是待客之道嗎?”華文淵沉聲嗬斥。

無論怎麼說,齊禦刑是客,身份又非等閑,不好直接責罰,但若不是這逆子把他一個人留在琴房,怎麼會出這樣的事。

事情的因由他並不很清楚,但是瀲灩胸口的傷痕和玉青那丫頭的現狀都讓他心驚不已。如果不是玉青擋這麼一下,隻怕此刻躺在這裏的就是他的女兒了。

想到這裏,就惱火不已。

可華承業哪裏曉得華文淵的心思,他頗不以為然,“兒子隻是稍稍走開了下,誰曉得她——長姐會經過這裏,齊少爺,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齊禦刑有些尷尬,不知該如何解釋。即便他說是華瀲灩挑釁在先,可現在畢竟是在人家的地盤上,當時真是衝動了。

見他吞吞吐吐,華承業心下明白幾分,隻怨怪他下手未免重了些又失了準頭,正主沒受到教訓,倒是無辜連累了那丫頭。

想想父親估計也不會對齊禦刑怎樣,便道,“想來是個誤會,一個丫頭而已,請個大夫來醫便是,什麼大不了的。爹你就不要生氣了,讓齊兄也難做。”

“混賬!”華文淵實在忍不住了,隨手抓過身旁的杯子就丟了出去,與華承業擦身剛好撞到門框上,啪!碎了。

華承業沒想到父親會發那麼大的火,嚇了一跳,愣在原地不敢再說話。

此時,一雙灰布靴子從門外跨了進來,在那零散的碎片旁頓了頓,然後走進來。

“藍禦醫,你來了。”一見來人,華文淵立刻站起身來。

聽到禦醫二字,原本對一切不聞不問的瀲灩立刻轉過頭,卻看到華文淵迎向的是個年若二十五六的男子。

膚色偏白,溫潤的眼,秀挺的鼻,一對墨眉疏疏淺淺斜入鬢裏,看上去極溫文爾雅,若說是個文弱書生也不為過。

可他身著素衣長袍,長發垂髫而下,沒有束發,而是任意散落在肩膀上,手腕處掛著一串佛珠,若是打上戒點香疤,倒更像佛門弟子,實在看不出半分禦醫的影子。

他含笑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然後轉頭看向華瀲灩的方向,直接走了過來。

走近了,瀲灩才發覺,他身上並沒有帶藥箱一類的東西,甚至連個隨侍的人都沒有,就這樣空著兩手徑直走到床前。

“刀刃之傷。雖說鋒芒並不甚,但她並非修習之人,是以傷情較為嚴重些。”隻大致看了看,他一眼便判斷出傷情,這讓瀲灩不由對他刮目相看。

華文淵也走過來,“有勞藍禦醫。”

那男子也不多言,一手執起玉青的手腕,瀲灩剛想開口,卻對上華文淵阻止的眼神,咽下嘴邊的話不再多言。

藍禦醫一手搭在她的脈搏處,側首似在傾聽,另一隻手拇指不緊不慢的轉動著佛珠,口中似念念有詞。

不一會兒,隻見那佛珠似發出溫潤的淺色光芒,昏黃的顏色與本就木色的佛珠融為一體,不仔細看,倒像是眼花了將陽光的折射看錯了一般。

華瀲灩有些吃驚,不過這一次她沒有說話,而是認真專注的看著。

佛珠在他指間勻速流轉,漸漸的竟如流動的水,在指間跳躍歡騰。他緩緩將手伸到玉青受傷的胸口處,在上方一寸處懸空,張開五指停頓。而那串佛珠就好像被吸住了一樣,居然不會掉落,就在他的掌心處停留,散發著暖暖光芒。

變魔術啊?!華瀲灩看的目瞪口呆,一時有些無法消化這樣奇異的景象。

不一會兒,隻見玉青蒼白的臉色逐漸緩和過來,慢慢的有了點紅潤,不再那麼難看了,而呼吸也沒那麼急促了,平穩許多。

那佛珠的光芒隨著玉青臉色的轉變也逐漸淡去,最後變得平淡無奇,就好像剛才那一切隻是幻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