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卿搖搖頭,“太子本就是疑心甚重之人,此番先皇駕崩本就事有蹊蹺,他怕你們起了異心,取了寶物卻不送回京都,便派四靈使來取,至於你們——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人!”
環視了一圈,他緩緩的開口,聲音清冷。
所有人心神一凜,都覺得脊背上絲絲寒意。這是所謂的一朝天子一朝臣嗎?隻因為疑心,就可以大開殺戒?
大家緘默不語,片刻後,燕子卿道,“諸位也不必太擔憂,明日一戰,子卿定於諸位同進同退生死與共,今天夜色已深,就好好休息一下,待明日再見分曉!”
確實也想不出其他的辦法了,隻能各自打坐休憩,房間裏看似平和,卻是暗波洶湧。
天蒙蒙亮的時候,瀲灩聽到了輕微的響聲,睜開眼,卻見床上的李沐已經醒了,手在床上抓來抓去,試圖找到一個支撐點起來。
她立刻起身快步走過去,這腳步聲便驚醒了其他的人。
“李沐,你醒了。”她俯身看了看,他的氣色好了很多,雖然還很虛弱,但是顯然已經沒有危險了。
“我這是在……”他擰著眉頭四下看了看房間,目光掃過藍若的時候怔了怔,“這位是……”,顯然,他不認識藍若。
“宮中的藍禦醫,是他救了你。”燕子卿簡短的說明。
李沐先是一愣,旋即點了點頭,“多謝藍禦醫救命之恩!”,他也沒多問為何宮中禦醫會在此,焦心的是,“彩雲石奪回來了嗎?”
齊禦刑麵色一暗,有種恥辱的感覺,“今天我一定會把彩雲石奪回來的!”
“今天?”李沐眨眨眼,有點困惑。
“你別多想了,好好休息。休養好身體,我們再一起啟程。”瀲灩替他拉了拉被子,沒有把今日一戰的事情告訴他,以他現在的狀況,知道多了,除了擔心,並無益處。
“王爺……”李沐看向燕子卿,似乎在等待他的發話。
燕子卿點了點頭,“你,好好養傷,餘下的就別多問了。”
“是!”他果然不再多問,或許是身體還很虛弱的緣故,沒多久又沉沉睡去。
“我去樓下探探情形。”瀲灩看了眼那殘破不堪的門,昨夜那場打鬥都沒有閑雜人出現過,不知外麵的人是不是已經被下了毒手。
“我陪你……”燕子卿的話還沒說完,隻聽到淩空一聲尖銳的聲音,身子一側,一枚金色的暗器射入身後的木樁上,入木三分。
齊禦刑跳將起來上前去看,那暗器是一枚金色的鈴鐺,取下來的時候用了點力氣,鈴鐺叮當作響,很明顯是金靈使身上的鈴鐺,以這擊暗器的功力來看,身體是恢複的差不多了。鈴鐺壓著一張紙條,紙條上隻有四個字:城東、雪域
“這是約戰地點呢。”看了眼紙條上的字,燕子卿將它揉成一團,丟了出去。
捏著那枚鈴鐺,瀲灩若有所思,“沒想到,一夜之間她恢複的這麼快。”
藍若起身走到她身旁,笑道,“我也沒料到,水靈使的修為有如此快的精進。”
“此言何意?”燕子卿敏感的問道。
“王爺想必也是了解的,水靈使是琴藝派中的高手,沒記錯的話,去年他的修為還停留在六合天象,而琴藝派有一門療傷順氣的奇功,與無量派的救人有異曲同工之效,從金靈使恢複這麼快來看,水靈使的修為隻怕至少提升了一層。”他侃侃而談,說起救人療傷是如數家珍。
燕子卿麵色一變,“你的意思是,他的功力已經達到了七星轉魂?!”
“隻是揣測。”他話留幾分餘地。
這可不是什麼好消息!眾人麵色變了變,燕子卿道,“今日一戰吉凶未卜,待會兒去了雪域要多加小心!”,說著,開始分工,“齊禦刑,你身體剛剛複原,功力略低,若是火靈使在,你便對付他,畢竟他受了傷相對容易一些,若是運氣好火靈使不在,你便對付木靈使。”
齊禦刑本想說什麼,不過看著燕子卿嚴肅的臉,便應道,“是!”
“楚涼受了傷,你墊後照應。我與藍若對付剩下的。”也就是說,他們甚至要二對三,可謂是凶險重重。
怔了怔,瀲灩問道,“那我呢?”
“你昨日受了傷,就留在客棧照顧李沐,萬一有什麼意外也好應付,就……不要去了。”他淡淡的說道。
皺起眉頭,她提出異議,“楚涼也同樣受了傷,他比我的傷勢還重,讓他留在客棧照顧李沐,我與你們同行!”,她怎會不知此行凶險,正因為前路難測,她才更不能在這個時候獨善其身。
“寧王的安排很好,你還是呆在客棧,也好有個照應,這種事,我們去便行了。”楚涼也開口讚成,他麵色還有些泛白,顯然體力還沒完全恢複。
她氣結不已,在這個緊要關頭,為什麼一個個都要她留下來,“我知道你們是想保護我,但是不要把我當成累贅好嗎?!能不能認清形勢!我的修為本就不弱於楚涼,現在他受的傷比較重,我們要麵對的是強敵,不是逞英雄的時候!讓楚涼留下來,我與你們共進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