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焦急的正是家人,燕子墨派人四靈使殺他們,對王府會不會動手?
“你這是說的什麼話,難道我們就沒有家人,就不關心了?”楚涼淡淡的開口,眉頭微蹙,“你現在急也沒用,既然跟了王爺,就聽王爺的差遣!”
“你們跟我怎麼一樣!”齊禦刑今天格外的暴躁,“你——”他一手指向瀲灩,“你跟寧王那點子事誰不知道,你們華府真好啊,兩個女兒,姐妹倆各搭一個,不管最後誰贏,你們華府都不會輸,是不是?”
瀲灩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不明白他為什麼會突然說這些瘋話,“你是不是酒喝多了?”
他是喝的不少,但是他沒醉,他的心裏明鏡兒似的。嗤然一笑,他感覺自己是說中了,得意轉頭指向楚涼,“還有你,整天悶聲悶氣,看起來像個悶葫蘆,誰知道你心裏藏了什麼事。還說家人,你有嗎?你不是個孤兒嗎?哪裏來的造化就跟我們站在了一起……”
臉色變了變,不過楚涼卻一言不發,對他不做理會。
看著他越說越混,李沐連忙去拉他,“算了算了,別再說了!現在安安穩穩的過著不是挺好的?王爺肯定有他的安排,我們這樣住著也沒哪裏不好。你是擔心家人,不過想來那燕子墨也不會明目張膽的下殺手,就別在這杞人憂天了!”
“你滾開!”使勁一甩,李沐被甩了個趔趄,他瞪著李沐罵道,“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本來我一心感激你救了我,後來我才琢磨過來,你原來早就投了寧王,不對……你早就是寧王的人才對!要不然,你怎麼知道這莊子在哪裏,這麼門兒清!我就納悶呢,怪不得你不急,你當然不急,你全家早都搬過來了吧!”
“你,你胡說什麼!”李沐漲紅了臉,啐道,“這混賬廝,吃多了酒在這胡攪蠻纏,說的都是些混賬話!”
齊禦刑斜睨著眼看他,不屑的哼道,“我說的是不是混話,你們一個個心裏都有數!”,目光掃視了一圈,落在藍若的身上,“還有你,深藏不露的高手!你又是個什麼來頭?哼,別裝的跟個聖人似的,你……”
“你還記得自己現在在哪裏嗎?”打斷他的話,藍若不喜不怒,麵色淡淡的說,“你的家人是否安好,我不清楚,但是你再這麼口無遮攔,我保證你肯定會死在他們前麵。”
他的聲音不大,眼神也是淡漠的,可齊禦刑瞬間噤了口,張開嘴想說什麼,嘴巴張了張,又閉上了,什麼都沒說。
麵色有點難堪,頓了頓,一甩袖子大步離開了。
“哎,這家夥喝多了啊!”李沐衝他的方向揚起手,想了想追了上去。
“方才他的話,你們別往心裏去。”藍若看了看他們,轉身要走,瀲灩在他身後道,“慢著,我有話要跟你說。”
楚涼識趣道,“我先去看看他們。”,然後就往齊禦刑他們的方向走去。
“那日你的話,我想問你。”她不習慣拐彎抹角,直截了當的問。
藍若沒有轉身,“華小姐的話,我不太明白。哪日?什麼話?藍某不記得了,所以,小姐也不必再問。”
她怔了怔,連話還沒問出口,就被堵了回來,有點不太甘心,“你既然說了那麼多,容我多問一句也不行嗎?那好,那你就回我一句,你到底是什麼人?!”
步子頓了頓,他的聲音在這夜晚輕飄飄的傳過來,“我乃一介醫者,又何必多問。”,說完,他走了,由始至終不曾回頭。
怔怔的看著他消失的地方,不明白為什麼他會有這麼大的轉變,一會兒冷一會兒熱,一會兒陰一會兒陽,實在難測。
“瀲灩……”不知何時,燕子卿出現在她的身旁,看著她發呆的側麵道,“在看什麼?”
“沒什麼。”搖了搖頭,轉頭看到他,突然聯想起藍若方才不尋常的反應,“你什麼時候來的?”
“有一會兒了。看到你和藍若在說話,就沒有打擾。”他居然很坦誠的承認了,這讓瀲灩有些吃驚。
看著她臉上閃過詫異的神色,他笑了笑,“難道我應該瞞你才對?對你,我從不隱瞞。”
這似玩笑又似表白的話,讓她心裏失跳了一下,轉過臉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我能不能多嘴問一句,你本想問他什麼話?”他這樣直白,讓瀲灩有些無所適從,她不知該怎麼回答,“沒什麼,正如你所聽到的。”
四兩撥千斤的含糊了過去,她心裏亂亂的。那日藍若說完以後,她也有好些天沒看到燕子卿,做為王爺,尤其是一個即將舉兵篡位的王爺,他會有很多事情要忙。
在對陣水靈使的那日,她喚過一次他的名字,心中算是接受了他,可是總覺得很不踏實,莫名的不安感總在他們單獨相處的時候襲上心頭。
“我或許可以回答你一句——他不是一般人。”燕子卿沒有再追問,反而說了句讓她驚心的話。
瀲灩一愣,抬頭看他,“什麼意思?你是不是知道什麼內情?他到底是什麼人?”
“具體我也沒查出來,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絕非普通禦醫那麼簡單。他身懷絕技,卻屈居禦醫院做個小小的禦醫,這麼些年,深藏不露,若不是這一次他的出手,還沒人知道他居然會是無量派的高手。而你看他行事作風,滴水不漏,絕對沒有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