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
正月十八,京城的年味兒開始慢慢消散,中原大地上生活的人們,又開始了忙碌的一年。
這一天,也是李牧離開大明位麵的日子。
木樨殿。
一早,魏忠賢就獨自一人等候在木樨殿的院落中,身邊沒有帶任何伺候的小太監。
他知道,今天這件事情隻能他親自來辦,不能假他人之手,身邊更不能跟著不相幹的閑雜人。
也許是站在院落中的時間太長,魏忠賢轉頭瞅向用銅鎖封住的木樨殿殿門,那把銅鎖是他親自鎖上的。
此時,鑰匙正放在他的身上。
想到鑰匙,魏忠賢交叉籠在袖子裏的雙手,右手不自覺的摸了一下左手袖子裏的東西。
感覺到東西都還在,心中一安。
隨即抬眼望向木樨殿院落的門口,看看有沒有人來。
不多時,耳尖的魏忠賢站在木樨殿的院落中,便聽到宮牆外麵傳來的腳步聲,似沒有幾人的樣子,人數不多,腳步聲顯得有些雜亂無章。
聽到這帶著絮亂的腳步聲,宮中為奴幾十年的經曆,讓他一聽便知道,這不是宮中宮女、太監們的腳步聲,太亂,沒有章法。
如果太監、宮女平日裏敢這樣走,一定會施以杖刑。
這時,聽到腳步聲的魏忠賢,下意識的整理起身上的衣袍,做好迎接的準備,耳朵判斷著腳步聲的主人們進入院落的時機,衝著門口處一恭禮。
“老奴,恭迎上主,太後娘娘,太妃娘娘。”說話間,魏忠賢偷眼看到跟進來的哲哲三人,接著話音說道:“哲哲三位夫人。”
李牧沒有在宮中給哲哲三人以嬪妃的名分,三人分別隻有一個宮中女官的職位。
因此,魏忠賢也不敢稱呼哲哲三人為娘娘,隻能稱呼其為夫人,以示對李牧女人的尊重。
邁步進來到木樨殿的李牧,聽到魏忠賢的恭迎聲,沒有說話,隻是揮了揮手,讓其起身。
接著安撫起身邊的張嫣,周禦兒兩女,說道:“嫣兒,禦兒,不是說了嗎?老爺我隻是暫時離開一段時日,回故國看看,用不了多久,還會回來的。”
這兩天,心知距李牧離開的時日越來越近,張嫣對他特別癡纏,可以說做到了形影不離的地步。
為此,連新年開朝的吉日,都向後推遲了幾天。
“可是,老爺您上次回故國,一走就是半年多,快一年的時日,這次不知道又要多長的時日,妾身...。”張嫣流露出不舍的神情。
自從元宵節那夜在皇宮偏門,李牧讓張嫣她們改稱呼他為老爺,不知道怎麼的,五女回來以後,就沒有再改回來過。
這兩天,五女一直都是在稱呼他為老爺。
旁邊的周禦兒不知道上一次的事情,不過也跟著開口問道:“老爺,您這一走,需要多長時日回來?是否需要賤妾們出宮送行?或者要不要讓賤妾們為老爺準備一些特產,好讓老爺帶回故國,送與親朋。”
哲哲雖然想說話,卻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隻得站在原地,看著張嫣,與周禦兒在哪裏傾訴心腸。
隻不過,也有不同想法的,大玉兒和海蘭珠的心中,多少有些想恨不得李牧早點離開。
她們姑侄三人也好少受點罪。
在過年的這段時日裏,李牧可沒少教大玉兒和海蘭珠一些規矩,一些奴婢,伺候人的規矩。
對於張嫣的不舍,周禦兒的關心,李牧隻好接著寬慰道:“嫣兒,老爺說話算話,這次一定盡快回來,但是,這回故國一趟,再從故國返回大明,也不知道需要多長時間,少則半年,多則一年。”
“不過,老爺一定會回大明來陪嫣兒你們的。”
雙手放在張嫣的臉頰上,大拇指輕輕的摩擦幾下,不是他不能說一個準確的時日,實在是本位麵和大明位麵的時間軸,倍差為九倍多。
在本位麵的一天之差,就是大明位麵的九天多。
看著十分享受他用手摩擦臉頰的張嫣,李牧對周禦兒說道:“禦兒有心了,至於老爺回故國帶的土特產,老爺都讓你姐姐交給魏忠賢準備妥當了。”
示意了一下站在院落中的魏忠賢。
看到李牧的示意,魏忠賢趕緊說道:“是的,太妃娘娘,老奴都按照太後娘娘和上主的吩咐,準備妥當了。”
“嗯,那就好,這樣老爺回故國,也不至於被親朋們念叨禮數不周到。”周禦兒點了點頭,放心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