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瑾章。”他回答的很直接，很簡單。
“是你？”老者依舊背對著來者，他一身囚服，盤膝麵壁，似是正在坐禪。段瑾章看不見他的表情，但似乎從聲音中聽到了一絲失望。
“我想知道，你究竟憑什麼……”
“憑什麼有把握三日攻下錦梁，對嗎？同樣的問題已經有很多人問過我了。”段佑成的語氣中帶了幾分驕傲，隱隱可以感覺到他正在笑。
“不管你打不打算說，我總是要來問的。”段瑾章苦笑說道。他當然知道段佑成不會把自己的底牌提前亮出來，但哪怕換取一點點線索，那麼來這一趟也是很值的。
段佑成知道他的來意，自然不給他打探的機會，反而換了一個話題。他緩緩轉過身子，依舊盤坐在幹草上，故作好奇的問道：“你阻止我，對你有任何好處嗎？”
“你篡逆謀反，我護君救國，這並不需要什麼好處。”段瑾章冷冷看著那張布滿皺紋的蒼老臉頰。
“天下終究不是你的，你這麼做又有什麼意義？你最好祝福我攻下錦梁，奪得君位……否則你的下場一定比我現在更慘。君上會放過你嗎？太子會放過你嗎？那些擁戴太子的臣下會放過你嗎？”段佑成臉上露出陰毒的表情，反問的聲音越來越高，最後是無聲的一笑。
“這些事情不用你來關心，你謀反，本來就擋了我的路，所以除掉你是必須要做的事。
“你也想謀反篡權。”段佑成的臉色微沉，卻又笑道：“不過因為我不會輸，所以，你不會被段靖鴻和段瑾純殺掉，但是你會被我殺掉。”
“你已經沒有機會了，你的計劃已經破滅了，趙昂已經死了，我想，你的好兒子現在正在中軍大帳中發愁。”段瑾章試圖試探對方的底牌，盡管他知道這樣依舊隻是徒勞。
不出所料，段佑成大笑了幾聲道：“趙昂隻是一顆微不足道的棋子，你不會猜到我的殺手鐧究竟是什麼。等待你的隻有死亡，別無其他選擇。我勸你還是不要在我這裏浪費時間，趁我還沒出去，考慮考慮自己的後路吧。”
“我可以現在就了結掉你”段瑾章雙拳緊握，左臂傷口上傳來一陣劇痛。
“不不不……你不會，你更喜歡讓對手親眼看見你贏了他。”段佑成用一種鄙夷的目光瞪著段瑾章說道。
段瑾章的眉毛抖了一下，眯著眼睛盯著麵目可憎的段佑成。
而段佑成很得意的接著說道：“我也喜歡這樣，我會看著你們敗在我麵前，然後……死在我麵前……”
段瑾章離開了虎門地牢，就像之前預想的結果一樣，他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線索。卻得到了一個可惡的囚徒的羞辱，還得到了對未來的一種不詳的預感。
出了虎門地牢，他策馬疾馳，直奔自己府邸而去。那裏還有一個不該陪他死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