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秋屏氣凝神,小心的掩掉自己的氣息,隻有兩個人。
“鮑大人,主子讓你盡快把這些金銀珠寶送出去。”一個醇厚的男聲突然響起,讓這黑暗的氣氛添了份詭異。
“小人明白,隻是這麼多箱子一起出城,城門的守衛肯定會盤查審問,怕會露餡。”鮑前恭敬的說,全然沒有了平日裏的趾高氣揚。
“辦法是人想出來的,別讓主人等急了。”男子不悅的說道。
“是,小人明白,那,小人的女兒。”鮑前忙不迭的應道。
“哼,如果你辦事得力,她自然無事。”男子睨了一眼他,看著他唯唯諾諾的樣子,眼裏的厭惡更甚。
聽著越來越近的腳步聲,離秋不禁後退一步,卻不想踩到木板。
“誰?”男子冷聲大吼道。
離秋歎了口氣,蒙住臉,不得已飛身而出,直直向門口飛去。男子見狀,忙追上去,卻被遠遠甩在後麵,從懷裏摸出一把飛刀,向前麵的人拋出。離秋側身一躲,卻仍是正中肩膀,不禁悶哼一聲,卻仍是速度不減的離開小巷。知道感覺不到身後追蹤的氣息,方才停下腳步。拔出肩上的飛刀,看著還在流血的傷口,心裏不禁慶幸,還好沒毒,看著刀柄上的“蒙”字,心下瞬時有了計較,他鮑前還真是大膽,忽然想到剛才聽到的話,隻怕這中間不是這麼簡單。收好飛刀,冷冷的說道,“兄台跟了在下這麼久,還不準備現身嗎?”
一個人影從黑暗中緩緩走出,“是你?”離秋訝異的問了一句,藍眸冷冷的看著他,是下午自己問路的人。他怎麼會在這裏,還跟著自己?
“兄台,在下沒有敵意,隻是兄台的傷口需要包紮,寒舍就在附近,若不嫌棄……”男子淡淡的說著,在他冷冽的注視下,依然神色不改。
“不必了。”離秋不耐煩的打斷他的話,也不管他是敵是友,轉身就走。
“兄台不願意,在下也不再勉強,隻是以後這夜探之事,怕是不適合兄台做。”男子看著他有些不穩的腳步,皺了皺眉。
離秋聞言,回過頭,眼神不善的看著他,這是什麼意思,手背在身後,似是他說一句不中聽的話,馬上送他上路。
“兄台不要誤會,”男子看到他的防備,解釋道,“隻怕你的眸色會暴露你的身份。”
“多謝提醒。”離秋冷淡的說道,不再與他糾纏,踉蹌的向前走去。
男子看著他有些跌撞的背影,眼裏有著讚賞,卻也懊悔著自己方才的小心,沒有幫他把飛刀攔下來。
離秋躡手躡腳的回到房間,終於支持不住的跌坐在椅子上,大量的失血,讓他的唇失了血色,臉色也異常蒼白,看著被血染紅的白衣,小心的處理著傷口。
“咚咚咚。”
“誰。”離秋警覺的收起桌上的藥。
“公子,您還沒睡嗎?”
離秋鬆下心神,“小布,睡不著,起來看會書,你下去休息吧,不用伺候了。”
“是,公子,用不用小布幫您泡杯安神茶。”
“不用了。”聽到遠去的腳步聲,放鬆下來,卻又被肩膀的疼痛扯的生疼。淩亂的思緒如一團亂麻,在腦海中纏繞,根本無法理清,鮑前背後的人是誰?那個跟蹤自己的人是誰?那些錢要送去哪兒?撫了撫額頭,想來今天也想不出什麼,隻好作罷,和衣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