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月聞言,臉色有一點陰沉,“離秋為何有此想法?”拖長的聲音讓離秋心裏一凜,卻仍是恭敬的說道,“劉太尉身染重疾,最大的願望就是落葉歸根,臣受他恩惠,想要侍奉左右。”
南宮月無聲的笑笑,淡淡的開口,“離秋可真是孝順啊,還未為人婿,便做了半個兒子該做的事。”
離秋低著頭,眸光動了動,今天的他講話太奇怪了,不由得抬眸看了他一眼,對上他含笑的雙眼,又狼狽的躲開,麵無表情的說道,“國主應知道,明日微臣便要與青衣完婚,所以……”
“成婚?”南宮月冷漠的打斷他的話,眼神裏有著薄怒。
離秋不再理會他的陰陽怪氣,嚴肅的答道,“是。”
南宮月忽然大笑起來,俯下身貼在他的耳旁,輕輕的說道,“離秋要如何洞房呢?”
慢條斯理的話讓那個離秋燥紅了臉,輕咳兩聲,“國主,這事怕是不適合在這裏討論。”
“那離秋認為該在哪裏討論呢?”南宮月並未打算放過他,再進一步,兩個身子緊緊貼在一起,他似能聞到他身上傳來的陣陣幽香,不僅讓他有些心神蕩漾,貪婪的多聞了幾下,黑眸裏是漫漫的笑意。
離秋皺著眉後退一步,心裏有些生氣,“國主。”
南宮月挑眉看著離自己一步遠的人,心情是說不出的舒爽,隻是半天都沒有得到他的下文,黑眸看向他,卻見他雙眼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的腰間,南宮月伸手取下腰間的玉佩,在他麵前晃了晃,“離秋,中意這玉佩,孤把他贈與你可好。”
離秋接過玉佩,修長而蒼白的手指,劃過光滑的玉佩,上麵的“龍”字,閃著灼人的光芒,“這玉佩。”
“這玉佩是上好的羊白玉脂,價值連城,與‘鳳’佩是一對,父王把他送給了孤和曆,曾說,讓我們把他給自己心愛之人。”南宮月溫和的說著,特地加強了後麵的一句話。
離秋聽著“心愛之人”,拿著玉佩的手顫了顫,“這東西太過貴重,微臣怎受的起。”
南宮月不語,黑眸微眯,一動不動的看著他,離秋的手尷尬的伸著,手心裏靜靜的躺著那塊玉佩。許久,直到離秋被他盯的渾身不自在,直到胳膊酸痛異常,才慢慢的收回手,“微臣謝國主賞賜。”
南宮月滿意的笑笑,“離秋的傷可好些了。”
“回國主,已無大礙。”頓了頓,方才開口,“國主若無要事,微臣先行告退。”離秋走到門口,忽的有回過頭來,對著上頭輕笑的人說道,“鮑前一家全死了。”
南宮月一愣,又恢複了笑意,“這件事孤早已知道。”
離秋點點頭,才繼續說道,“微臣已去鮑府看過,那些人殺人手法極其專業。”說完,也不等上座的人發話,眼角瞥到他僵硬的笑容,徑直走了出去。
南宮月看著他的背影,表情有些陰沉,片刻,又朗笑起來,這些事怎麼能瞞得過他呢。對於他剛才的試探,他有些震驚,卻想不出是哪兒出了問題,讓那個他找到了把柄,不由得皺緊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