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狀元府在迎娶太尉之女之後的第十天,再一次舉行了婚禮,這次迎娶的是皇室唯一的公主——明德公主。更讓人吃驚的是公主嫁進君府居然是作妾。男人們都無比羨慕君離秋的豔福,誰人不知這公主是北冥的第一美人,羨慕他人生得意,高官厚祿,一下子連娶了兩位嬌妻。女人們卻是嗤之以鼻,原來的種種深情也不過如此,也抵不過駙馬之名的誘惑,竟把新婚妻子丟在一旁,投入另一個女人的懷抱。這樣的男人真真是讓人看不起。
離秋在這重重地壓力之下,仍是閑賦在家,不去早朝,也不去禮部報道,就在眾人以為鮑前死後,會理所應當的由他接替禮部尚書之位時,他卻這樣銷聲匿跡了。連國主對他的行為都沒有說話,似是默許了。朝堂上的氣氛就這樣詭異起來,那些一心想要往上爬的小官,也不由得在家苦惱,到底要不要去巴結一下這位未來的駙馬爺。
“君大人,一個人喝酒有什麼意思?今天本太子願舍命陪君子,我們一醉方休。”蒙紹誌大方的在他對麵的位置坐下,一點都沒有在別人家裏做客的樣子。
看他不招呼自己,尷尬的自倒了一杯酒,酒入愁腸,卻不禁皺眉,看著麵前的人,他何時喜歡上了這種烈酒。
離秋喝了一口酒,應該很辣吧,他低下頭淡淡的想,可是他一點感覺都沒有,就如同喝白開水般。心裏有些悲傷,抬起頭,看著麵前紅衣耀眼的人,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覺得他也不是那麼討人厭,而且很適合紅色,仿佛那顏色天生就是為了他而存在。
“太子,若真要舍命,可願意。”
清清淡淡的聲音不帶一絲多餘的感情,就好像在問,今天吃了沒有。
蒙紹誌愣了愣,不是愣他的話,而是愣這句話是他呆在君府的這麼多天裏他第一次對自己這麼溫和的說話。沒有針對,沒有不屑,沒有怒氣,雖然平淡,但是起碼已經變得心平氣和了。
他的心裏竟然為這個發現而開心起來,“願意。”
離秋聞言,溫和的笑笑,不管是出自真心,還是敷衍,都不重要了,“你走吧。”
清冷的聲音被吹散在風裏。
蒙紹誌麵色僵硬,收起了唇邊殘留的笑意,認真而嚴肅的看著他,“君大人何處此言?”
離秋依舊溫和的笑著,他有多久沒有這麼笑了,他竟記不清了,一直冷著一張臉,他都忘了他還是會笑的。幽藍的眸子像潭湖水,深不見底,淡淡的說道,“你不走,我們都得死。”
蒙紹誌重新換上愉悅的笑容,有些懷疑的說道,“是嗎?本太子可看不出來他南宮月舍得動你。”
離秋仰頭喝下杯裏的酒,微涼的風拂過,裹緊了身上的披風,不舍得嗎?自嘲的笑笑,恐怕他早已經布置好了一切,隻等著自己傻傻的往裏麵跳。想來木夕已經告訴他自己曾經半夜出現在蒙軍的事和自己囑咐他改變回來的路線。雖然沒有說明是為了對蕭奇各個擊破,但以他們的聰明才智肯定想得到。
他對鮑前下手,是在殺雞儆猴,他已經開始對他防範了。
公主下嫁,恐怕也沒那麼簡單。
“本太子要是走了,君大人才是真正的危險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