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我離開。”
她的聲音清清淡淡,就像正在吹拂的微風一樣,稍不留意就消失不見了。
南宮曆聽到她的話,微微一愣,心裏有些不可思議,她現在可謂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就算她明天想要水臨的玉璽,想必王兄也會毫不猶豫的發兵水臨。而她,居然想離開,難道這就是她的不同之處嗎?
“私帶宮妃出宮可是死罪,娘娘這是在陷本侯於不義嗎?”
離秋沒有看他,隻是兀自笑著,笑他的虛偽,笑自己的不堪,竟然到了求人的地步。清風在空中打了個旋兒,卷起她烏黑的青絲,“他對我的喜愛,想必你看的很清楚,若是恨他,若是想報複他,把我帶離他的身邊,比奪他江山要明智的多。”
南宮曆聽到她的話,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女人太聰明了可不好?”
“女人若太笨,就更糟了。”離秋毫不客氣的反駁道。
“本侯不做對自己無益的事情。”
“好處嘛?”離秋淡淡的說著,修長的手指把玩著一塊精致的玉佩,上好的羊脂玉,瀟灑的鳳字,在月光下散發著純潔的光華。
南宮曆看到他手中的玉佩,黑色的眸子一緊,麵無表情的看著他,“本侯不喜歡被威脅。”
離秋聞言,竟天真的笑起來,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左看看,右瞧瞧,然後一臉懵懂無知的看著他,“有誰敢威脅頂頂大名的曆侯爺。”
南宮曆的嘴角有些抽搐,他為何從沒發現這個女人有演戲的天賦,看了看她手裏的玉佩,早就知道玉佩肯定落在她這裏,卻一直沒有機會去找,現在倒成了她脅迫他的始作俑者了。“娘娘希望本侯怎麼做?”
“到時候,我自會通知你,隻要我平安出去,有些不該記得的事情,我絕對不會記得。”離秋鄭重的承諾著,但在南宮曆看來卻沒有什麼可信度,畢竟,懂得抓別人痛腳來為我所用的人,她的承諾是在沒什麼分量。
離秋看著他憤憤離去的背影,臉上綻放出明媚的笑容,小心翼翼的收好玉佩,心裏有些感慨,還好在被抓入獄那天,她正在看著這塊玉佩考慮要不要找他幫忙,誰想到官兵就衝進來了,她隻好隨手把她揣進懷裏,現在倒幫了她大忙了。這個東西,可真是個寶貝。
驀地,眼前投下一片陰影,離秋抬起頭,看著眼前陌生的臉,不耐煩的說道,“蒙太子可真是有閑心,走了才幾天又回來轉轉。”
蒙紹誌有些尷尬的撇撇嘴,手指撫著自己的臉,他的易容術有這麼差嗎?隻一眼,她就認出來了。轉而大笑起來,“秋對本太子可真是關心啊,無論本太子易容成什麼樣子,秋隻要一眼,就能認出我。”
離秋聽著他一聲聲肉麻兮兮的秋,胃裏不住的翻騰,厭惡的看了他一眼,“滾遠點,別惡心我。”
蒙紹誌委屈的嘟囔著嘴,狹長的黑眸中滿是水汽:“人家特地秉著不遠萬裏,不辭辛勞,不怕被俘的精神來看最親愛的秋,秋居然還這麼對我。”說罷,手作捧心狀,“秋聽到沒有,人家心碎的聲音。”
離秋聽到他的話,立即石化當場,頭上冒出幾條黑線,忍不住抖了抖,地上霎時積了一地的雞皮疙瘩,“要碎滾遠點去碎,別在這惡心我。我奉勸你一句,最好別再我麵前晃悠,我不能保證我會做出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