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附近所有帳篷中的人,都緊緊塞著耳朵,所以先前天璿宗那邊發生的異動,並沒有人知道。
陳啟拉著李琴的手,依舊潛伏在一個偏僻的角落,緊緊地盯著黑霧中的動靜。
他有一股直覺,黑霧中的邪物一定不會善罷甘休,這一次引誘不成功,下一次估計會使出更多的詭計。
果然,在平靜了半個時辰左右,那黑霧又是一陣陣翻湧,而後從中走出了三道黑色的身影!
走在前方的身影,極為‘壯碩’,影子在地上呈現出一個龐然大物,讓人心驚。
腳步聲一陣陣地傳來,很有節奏,這三人的走路的節奏居然一致,未免太過巧合。
“二師兄!”陳啟看向走在最前的人,臉色頓時大變,那個‘壯碩’的身影可不就是天峰的二師兄麼?
那個平日裏笑容可掬,讓人很容易親近的胖子,此時麵無表情,臉色蒼白如紙,眼中閃著隱晦的光芒,就像被人牽線的木偶,動作顯得僵硬。
“二師兄,柳無海,還有一個我不認識的,他們也被邪物附體了,咱們快去就救他們。”李琴顯得很激動,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就要躍上前去。
但她卻是被陳啟拉著手,不肯讓她離開,後者眼睛眯著,緊緊地盯著從黑霧中走出來的二師兄三人。
不知道為何,他這次居然感覺到一股極度的危險感,看著他們三人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但他明明知道,裏麵的邪物不可能走過黑霧而傷人,隻要不被他們蠱惑,根本對他們造不成威脅。但現在確是很古怪,明明隻是在暗中打量著而已,便是覺得心驚膽顫,就像在看著三頭絕世的凶獸。
“怎麼了,見死不救麼?”李琴皺眉,很是不解地問道,她俏臉上的焦急之色更甚。
陳啟搖頭,示意他不要說話,先觀望一陣:“先看看他們要幹什麼,這次跟上次天璿宗發生的,有一點不同,我感覺到極度的危險。”
“哦?”李琴一聽,也是疑惑地打量著三人,她並不蠢,此時細細思考,俏臉很快變得無比凝重。
因為她發現,在前方三人出現之後,這片天地的靈氣,居然很是不可思議地凝固不動,像是被人施展大神通禁錮住。
那三個人身上有著薄薄的黑霧,很淡,夜色的掩蓋下幾乎不可能看見。這薄薄的黑霧,仿佛有著特殊的魔力,可以吞噬光線,迷惑人的心神,讓人不自覺地就要被蠱惑。
‘二師兄’徑直朝北鬥宗的駐地走去,幾分鍾後站在帳篷前,跟半個時辰前天璿宗帳篷外發生的事情一樣。
“淩卓,我回來了!”他的語氣很生硬,但依舊可以聽得很清晰。
帳篷中明顯抖動起來,傳出一陣陣竊竊私語聲,有人在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而後,有人揭開帳篷的簾子,露出一雙精明的雙目,這雙眼睛看到二師兄三人的時候,立即呆愣,仿佛看到了不可思議的事情。
“是二師兄,他回來了,太好了!”有人歡呼雀躍,撲出帳篷,就要跟二師兄來一個熊抱。
淩卓率先從帳篷中躍出,將那個人拉住,他目光冰寒,有著精光閃爍,死死地打量著突然出現的二師兄等人。
“不要妄動!”
“二師兄他們有古怪!”
有人驚訝地喊著,頭皮都發麻了,駭然地看向站在自己麵前像是木偶一樣的三人。
二師兄被人盯著,沒有任何表情的胖胖臉頰,突然露出一些邪異的笑容:“桀桀越來越聰明,想要騙你們看來是不可能了”
他說話的時候,聲音像是從喉嚨中發出來的,極為刺耳,聽著讓人極為不舒服。
“你究竟是誰,把我們二師兄怎麼樣了?”有人臉色漲紅,提著長劍指向前方,咆哮著道。
‘二師兄’獰笑著:“桀桀,他三生有幸,成為王的奴仆”
話音一落,他身上驟然翻湧著濃鬱的黑霧,將他包裹成一個蠶繭,雙眼變得赤紅,如同兩團火焰在熊熊燃燒。
“防守。”淩卓怒吼,剩下的北鬥宗弟子皆是聚攏在一起,手握武器,緊張地看向前方三個魔氣翻滾的怪物。
“怎麼辦,他們占據著二師兄的屍體,萬一傷了他們怎麼辦?”有人焦急地道,滿臉通紅。
淩卓臉色無比難看,他現在儼然是這裏的頭領了,這家夥倒也是當機立斷:“二師兄被邪物附體,現在過得肯定生不如死,咱們要將他們攔下來,救活他們!傷了在所難免,二師兄恢複神智的話不會怪我們的!”
此話相當於給眾人吃了一顆定心丸,北鬥宗一眾弟子緊握武器,眼神堅決:“二師兄,你放心,我一定會救你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