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凡見他出手狠辣,說刺便刺,不由為之一怔,但那人身形極快,瞬間便到,然而未及雲凡出手阻擋,忽覺眼前青芒一閃,帶著淡淡幽香。那年輕弟子如風中落葉,身子倒飛而去,重重摔在地上,好不狼狽。
雲凡微微搖頭,自然知道是何人所為,回首望去,隻見劍心悄然而立,清麗不可方物,一絲薄怒洋溢在臉上,更增幾分姿色。
“大膽,你是什麼東西,竟敢對我哥哥出言不遜,真是該死!”她言語清脆動聽,加之身姿美妙,便是雲凡也不由為之一動。然而心中卻是更多的為那人感到慶幸,虧他沒有對自己有過分之舉,否則隻怕不是受傷這麼簡單了。
那年輕弟子臉色慘白,怒然站了起來,叫道:“賤人,你竟敢傷我,來來,小爺與你再來打過!”
這時,隻聽那吳長老臉色一青,喝道:“住口,還閑不夠丟人現眼麼?退下!”
那人雖然臉有不服,但到底不敢違拗長老的話,哼了一聲,退了下去。隻聽吳長老側臉向雲凡望了一望,淡淡道:“這位小友,我且不管你是何人門下,但此事與你無關,我勸你還是不要插手為好。”
雲凡微微一笑,“在下身份低微,自然不敢與前輩為敵,隻是此事關係甚大,貴派法寶是不是為天琴先生所盜尚且不知,若是前輩因此冤枉他人,隻怕於貴派聲譽有損吧。”
吳辰眼中一寒,喝道:“住口,照你說來,當日我門下弟子都是信口雌黃不成?”
剛才那被劍心打傷的男子一聽吳辰動怒,登時有了底氣,:“師傅,不必和他多費口舌,我看這小子定然是天琴的同黨,我六合門鎮派之寶丟失,多半與他也脫不了幹係。”
天琴先生哈哈一笑,臉上盡是得意,“六合門怎麼說也算是修真大派,自己鎮派法寶看不住不是,還在這裏像狗一樣狂吠,真是丟人!”
隻見吳長老臉色一變,眼中殺意閃過,冷冷道:“如此看來,天琴先生是不肯將本門法寶交還老夫了?”
天琴先生微微一笑,“哈哈,老夫向來敢作敢當,天下人盡皆知,若是真要盜取法寶,隻怕你六合門還沒有人攔得住我,更不會對你一個小小看守藏寶閣的弟子下手,老夫雖然喜歡獨來獨往,行事怪癖,也不至於去偷你六合門的法寶吧。”
吳長老默然,似乎對他之言不可否認,隻見他仍然麵色冷峻,道:“無論如何,請先生隨老夫走一趟,閣下冤枉與否,自然水落石出!”
天琴先生淡淡道:“若是我不肯呢?”
吳長老臉色微變:“如此,吳某隻好得罪了!”
天琴先生突然笑了起來,聲音如清風冷月,令人不由心曠神怡,“吳辰,莫說是你,便是你家掌門安再興也未必能留我,我勸你莫要自討苦吃!”
吳長老眼中一寒,一身青色長袍無風自鼓,那曠野之上,霎時間有風吹來,寒意陡升,“吳某自不量力,向閣下討教一二!”
天琴先生負手而立,麵不改色,隻是微微向一旁發呆的雲凡望了一眼,示意他退後。雲凡心道,是了,這兩位均屬絕世高人,道法深不可測,稍有不慎便有性命之憂,還是離遠點為好。
雲凡見他二人對視許久,仍不見誰先行出手,對這場高手對決隱隱有些期待,“妹妹,我看這老者道法超凡,不可小視,我倒不是擔心前輩敵他不過,隻是他身後除了方才那名弟子,其他人眼中精光閃閃,亦非尋常之人,若是他們群起而攻,隻怕我們不能輕易脫身吧。”
隻見劍心目不斜視,冷風中裙帶飄飄,美若天仙,婉然道:“哥哥放心,此等鼠輩,縱然一起出手,焉能擋得住前輩一招。”
雲凡見她言過如此,心中不免揣揣,放眼望去,隻見那幾名年輕弟子也遠遠避開,立在一旁。
茫茫曠野,冷風習習,似乎又涼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