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道會武,乃是一甲子一次的盛事,旨在以武會友,諸派相互切磋,參悟道法,因此名為“正道會武”,正道弟子自然可以參加,然則隻要不是大奸大惡門閥之人,均可前來報名。若是能憑一己之力,光大門戶,倒不失為一次在天下嶄露頭角的好機會。
會武終末,得冠之人則為正道最為優秀的弟子,雖然沒有什麼獎勵,卻是年輕一輩揚名立萬的絕佳之機,更有甚者,承接師傅衣缽,掌管門戶也未可知。是以年輕弟子無不刻苦修行,希望在本次大會上嶄露頭角,一鳴驚人。
這一日,夜色未消,還隱隱有些清冷,中州城卻是早已沸騰起來,寬闊的街道上熙熙攘攘,無數修行之人身穿各派異服,三五成群,徐徐向城中走去。但見人流緩緩,紛紛從一個偌大的石門之中穿了過去。
進入石門,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巨大的八卦之狀的石台,數丈之外,則是青石堆砌的石階,上麵搭有涼亭,人潮湧入,這廣場之上瞬間喧鬧起來。
眾人之間不乏相識之人,相遇之後大多相互客氣,寒暄一陣,多是“大哥道法精進,本次大會定然折桂而歸。”
“賢弟資質過人,我看眾人之中絕無賢弟之敵手,本次會武冠軍非賢弟莫屬!”之類言不由衷,互相吹捧的話,令人聞之作嘔!
這時,人群之中驀地出現四人,兩男兩女,其中一人身穿長衫,儒雅風流,偏偏嘴上兩撇胡須著實有些滑稽。而另一人則是長發束起,文質彬彬,似一名書生,他二人身後各站一名少女,均是絕美容顏,不可方物。
他四人在此一站,眾位正道弟子紛紛投來奇異目光,對這四名陌生人著實好奇,然而更多的卻是向他二人身後的女子望去。紅日初升,射在她二人豔若桃花般的臉上,眾人一時神為之多,不由看的癡了。
那兩位少女偏偏不懼眾人目光,俏臉一揚,隨著那兩名男子走了過去。
便在這時,迎麵走來幾名青色長衫男子,與他四人擦肩而過,那為首的青衫男子驀地一頓,不由奇道:“咦!”目光卻是向緩緩走過的兩名男子望去。
隻聽他身後一人問道:“大師兄,怎麼了?”
那青衫男子緩緩搖頭,低聲道:“奇怪,怎的跟那人氣息如此相似!”
“當!”
一聲清脆的鍾鼎聲傳來,在廣場之上悠悠回蕩,眾人精神不由為之一振,一時間原本喧囂的廣場上頓時安靜了下來。
忽的身影一閃,正中的石台之上,赫然出現幾位年長的男子,其中一人身穿藍色長袍,雙鬢微微有些白發。但見他雙目精光閃閃,環顧台下,朗聲道:“諸位賢侄,歡迎來到中州,老夫張一宏這廂有禮了!”
台下依舊靜默無聲,然而人人神色恭敬,看來此人身份非比尋常,但聽那老者道:“小老兒承蒙天下英雄抬愛,執掌中州已有三百年載,五次主持正道會武,實在榮幸之至。本次會武與往屆一般,意在切磋道法,點到為止,諸派之間更不得因此而傷了和氣,諸位賢侄可記下了麼?”
台下眾人紛紛點頭稱是,那張一宏又道:“我來介紹下本次參會的前輩領袖們!”說著向身後諸人一一指了過去,“玄門流雲道長,六合門吳辰吳長老,峨眉山靜心師太……”
這幾位前輩無一不是鼎鼎有名的得道高人,聽他一一道來,台下弟子又驚又喜,真是不虛此行。那張一宏“咳嗽”一聲,台下立時又靜了下來,隻聽他道:“本次會武規則如初,各位參加會武之人請到石台東邊排隊簽錄。”說完著人將幾位正道前輩領下台去,早有人搬了椅子過來,幾位前輩便在眾人仰慕的目光下緩緩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