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逸受傷不重,不過是真氣耗損過多而致。三日之後,身體便已無礙。
而雲凡這幾日時不時來探望他,多半時間便在自己房中冥想,正道會武雖然不過是裝裝樣子,因為血狼之故未能進行到最後,各派最為精妙的道法以及最得意的弟子均未能一展所學。
雖然有些遺憾,然而雲凡卻是自諸派師長與血狼等人大戰之時對修真一途有了更深一沉的領悟。芸芸眾生,大千世界,均在五行之內。歸根溯源,即便是最為普通的道法也在五行之內。
雲凡不由從心底感歎那位素未謀麵卻為他留下比之神兵法寶更為珍貴難得的《五行訣》,殊不知,短短三日,雲凡的修為在同輩之中,已是堪稱翹楚。要知道,他步入修真一途不足三年,期間雖然拜得白長風為師,卻未能得良師指點解惑,單憑自己一人之力能有如此成就,實在令人驚歎。
月光傾灑,清風徐徐。
望著頂上淡淡彎月,雲凡不由想起白長風和天琴先生。雖然與此兩人結識不久,一個卻成了自己的良師,一個成了自己的益友,兩人均是重情重義的英雄前輩,不知不覺間已經在雲凡心中占據了十分重要的地位。
回想自己當日被白長風帶入這修真世界,雲凡便明白,自己已經不是曾經那個砍柴少年,不是那個坐井觀天的井底蛙,從自己決意踏入修真一途的那一刻起,便已經回不了頭了。
或許,自己有朝一日能夠學有所成,至少現在不能,然後尋到黑白郎君,報了血海深仇。然後赴南疆替前輩找到他的心愛之人,之後便和劍心妹妹、燕兒浪跡天涯,或者回到那個自己獲得蚩尤之血的洞天福地隱居,逍遙自在,攜手以老。
這時,突然陣風拂麵而來,掠起他臉頰旁的長發。雲凡這才如夢初醒,苦笑一聲,喃喃道:“哼,可自我踏入修真以來,多少次死裏逃生,多少次露宿山野,無以裹腹,究竟能不能等到那時候還未可知,我現在想那麼多又有何用,真是可笑之極。”
想到這裏,雲凡突然感到丹田之內一陣炙熱,一股強橫陰煞之力瞬間如泉水般湧了出來。雲凡頓時胸口一滯,額上隱隱滲出些許細汗,而此同時,左手上那枚陽戍之戒便也發出一股純正陽和之力,漸漸將那陰煞之力壓了下去。
待雲凡漸漸靜了下來,不由心道:“所有知道我體內蚩尤之血的前輩朋友都是勸我不要使用這股邪力,可每次我遇到性命之危之時,都是這股邪力將我從鬼門關裏拉回來。這股力量是正也好,是邪也罷,天下蒼生,生死有天,我隻要做好我自己便可。”
回首望望西廂房中劍心和燕兒的房間,依然燭火閃爍,兩個身姿苗條的身影依稀可見,不時傳出嬌笑之聲,看來兩個人正在密聊。雲凡笑著搖了搖頭,心道:“還是不要去打擾他們為好。”
而楊逸那裏,雖然他身子已然痊愈,可一來上官瑾剛剛離開,楊逸心中傷楚,二來他數日未能修煉,必然加倍用工,自己也不便打擾。嘿嘿,這漫漫長夜,偌大的張府,竟然沒有自己的可去之處。
“也罷,沒有人陪,那就自己去後園走走吧!”雲凡笑著走開。
可是說來也怪,前庭人丁來往,燭火通明,可後園之內卻是漆黑一片,沒有半點燈火。更為詭異的是,自從推開園門,踏入園內的那一刻起,雲凡便感覺自己內心深處有一種說不出的異樣,與其說好奇,倒不如說是有一種力量在驅使著自己,向前走,向前走……